“瞧我这记性,你重活一世,已经换了名字。”大伯母拍了拍自己的嘴,笑咪咪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无论你叫柳真,还是叫槐烟,你都是大伯母最疼爱的小闺女。”
正说着,已经到了正厅,白静山穿着一身藏青色长袍站在那儿,冲我微微一笑:“真真,欢迎回家。”
我再次重申:“我不是柳真,我叫槐烟。”
白静山诧异道:“老五没跟你说?”
我疑惑:“说什么?”
白静山恨铁不成钢道:“这个闷葫芦总是这样,有事埋在心里,轻易不往外说,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瞒的呢?”
大伯母附和道:“这孩子打小就这样,槐烟啊,你跟老五在一起,真是委屈你了。”
我很意外,没想到白静山夫妇对我的态度如此包容。
但我还是一头雾水:“我怎么听不懂你们的话呢?”
白静山长袖一挥,面前便出现一道幻镜,幻镜中出现的,竟是我家已经被烧毁的老房子,以及房前西边的那棵大槐树。
我看到稍显年轻的奶奶,一年又一年的往大槐树下埋东西,供奉香火,大槐树枝繁叶茂,粗壮的主干隆起一个大大的包。
直到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一道雷劈中大槐树,主干上的那个大包裂开,汩汩鲜血从里面流出来。
然后……然后一个眉心间长着梅花形胎记的女孩从大包里掉出来,被我奶奶接住,包裹起来抱回了家。
看到这里,我整个脑子都嗡嗡作响,脚下虚晃,几乎要站不稳。
我……我竟是大槐树生的?
从小到大,奶奶都告诉我,当年是我妈把我生在大槐树下的,她难产死在了大槐树下。
事出突然,我奶不知道我妈姓甚名谁,又因我骨重极轻,难以养活,所以才让我跟了槐树姓,取名槐烟。
我直摇头:“不,你这幻镜是假的,我怎么可能是大槐树生的呢?天底下哪有如此荒诞的事情?”
大伯母搂住我,心疼道:“槐烟,这不怪你难以相信,如此荒诞的事情,我们之前也是不信的,可你奶奶是巫族大祭司,她亲自出手,无论发生什么,又都在情理之中,她做这一切,也只不过是想要把你迎回来罢了。”
我不可思议道:“巫族大祭司?你说的是我奶奶?”
我直摇头:“不可能,绝不可能!我奶奶不过就是个接生婆,略通风水术法罢了,你们骗我!”
白静山和大伯母对视一眼,收起幻镜,似乎是意识到不妥,两人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槐烟啊。”白静山走到我面前,严肃道,“都怪我们唐突,没弄清楚情况就对你和盘托出,我们只是没把你当外人,现在看来,应该还不到时候。”
大伯母也说道:“我的好闺女,你就当刚才什么都没看到,以后等老五想通了,他会自己主动跟你坦白的,我们就不瞎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