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终于开到了目的地。
当祝夏下车后,发现这里还真是她想要的地方。地势开阔,几乎是一片平原,放眼望去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虽然是极夜,但因为有靳仁在,又是这么重要的场合,所以从下车的那一瞬间开始,就有全程的灯光打着,让人能看清楚周围所有景象。
这样打光照明,在极夜的末世阶段中,真的挺土豪。
下车后,所有人的视线就全部都集中到祝夏的身上。
因为从这一刻开始,所有人都将听从她的“号令”,她让大家做什么,大家就要做什么。
否则她要是以没达到她的要求为借口,暂停或者终止今天的转交空间仪式,那没人能负责这个严重的后果。
祝夏没说话,只是先绕着这块地方走了一圈。
这里到处都是靳仁手下的人,所以他们没有亦步亦趋地跟着祝夏,所有人都用眼神对她行注目礼。
在这期间,其他人的车也到了。
他们陆陆续续从车上下来,但是他们显然没有祝夏那么自由,他们都被拘在原地,不能乱走。
几个男人看着祝夏像散步一样走在这块空旷的土地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内心不安。
祝夏很平静,但是这种平静落在他们的眼里,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宁静之下,是在酝酿着一场极大的风暴,和他们有可能承受不了的悲壮结局。
“姐姐!”苏羽白忍不住大喊一句。
他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真的喊出来以后,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要说什么。
祝夏听到他的声音,隔着稍远的距离抬头朝他望来。
这个距离不足以让苏羽白看清楚祝夏的眼神,但他就有一种直觉,祝夏的目光是直直朝着他看来,而不是看向其他人。
“我们在这里等你。”半晌,苏羽白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虽然简单,但已经包含他和其他人对祝夏的担忧和关心。
祝夏挥挥手,好像是对着苏羽白笑了一下——隔得太远,他看不清。
但不笑还好,她这么一笑,苏羽白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更加慌乱。
“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在苏羽白跟祝夏互动的这段时间里,谢景在观察周围的情况。
“一旦她把空间转移给靳仁以后,我们就按照说好的计划立刻行动!”
这些天,他们没有一直在吃干饭,他们也制定了很多个计划。
但是这些计划不是都能用的,有些看似可以但一旦实施就会出现各种各样问题的计划,在反复推敲过后就会被否定。
上百个小时,他们制作了无数个计划,也推翻了无数个计划。
最后终于达成一致,定下最后的、不能出任何差错只为保证祝夏安危的计划。
在这个计划里,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替祝夏去死。
他们每个人都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换祝夏的命。
别说是有本事的谢景,就算是基本没有自保能力的宋时真,也在身上准备好了炸药。
今天不仅是祝夏要将她最宝贝的空间双手奉给别人的仪式,也是他们用行动来向祝夏证明他们真心的仪式。
他们几人也在沉默中,约定好了一件事:不管最后是谁活下来,都一定要担负起其他人想要对祝夏好的心,从此以后,要双倍、三倍、甚至四倍对祝夏好。
祝夏在这片空旷、开阔的地面上走了一圈,足足有两个小时。
没有任何人催她,靳仁也不例外。
靳仁都已经等了这么久,区区几个小时他还是有耐心的。
祝夏绕了一圈回来后,笑着跟靳仁说:“你挑的地方确实不错。”
靳仁也提起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的虚伪笑容,“既然是你提出来的要求,那我肯定要为你做到最好。
“所以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开始进行转移的仪式?或者你还需要什么,尽管提出来。”
祝夏微笑着看向其他人。
“你知道吗?其实在这段时间里,有很多人都在私底下找过我。他们提出各种好的条件,想让我把空间转移给他们,而不是给你。说实话,这也是我故意拖延时间,耽误这么久的理由。”
祝夏的话并没有让靳仁的神色产生任何波动。
因为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每天有什么人去找祝夏,都有人实时监控,然后汇报给他。
他不是不知情,他只是觉得那些人根本不足以对他造成利益上的影响和伤害。
毕竟他才是这股势力中的首领,别人能提出来最好的条件,他随便抬抬手指就可以做到。
“有人还问过我,难道我不害怕当我把空间转移给你以后,你会杀了我吗?”祝夏问这话的时候,目光直直看向靳仁。
就算靳仁在车上对嘶哑声音回答的是“杀”,但这个时候,他却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要是想杀你,又怎么会满足你这么多要求?这一个多月以来,就算你不能对我有百分之百的了解,但你也能看清楚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觉得我是卸磨杀驴的人吗?如果我这么残忍不讲道义,我要怎么服众?”
靳仁就是很虚伪,但是他的虚伪又非常真实,演技堪比影帝。
祝夏耸了耸肩,“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但是很遗憾,你手底下的人都觉得你会这么做。我甚至还跟他们解释,你不是这样的人,但他们都觉得我很天真,也觉得我很愚蠢。”
祝夏又看向其他人。
她说话的时候压根没降低音量,她说的这些话,让人群中绝大多数人都汗流浃背,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祝夏的目光一个个扫向他们,又问靳仁,“今天是个很重要的仪式,你怎么能确定不会有人在我转移空间的时候捣鬼?
“你最好看看他们,对你有威胁的人目前全都在场吗?不仅是他们本人,连他们的心腹也要在场,不然一个小的差错,就会影响我们的仪式。”
“我明白。”靳仁微微颔首,嘴角勾起迷之微笑。
他在心里嘲笑祝夏还是太年轻。
因为他早就想到这一点,今天这场仪式的重要性没人比他更清楚,他也知道有人总是在背后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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