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笙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曾经是真的喜欢肖柔，他知道，如果他一直是相府公子，那他也能跟肖柔恩爱一辈子的，就算之后大厦将倾的时候，任何人选择自保都正常，人性而已！他失望的是，肖柔当时就选定了再嫁人选，还能回来跟他哭诉不得已，他那个时候真的心如死灰，因为肖柔在演戏，他们的爱情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的自我感动，肖柔的手段算计！

杜景佑挺同情这个三弟的，一心一意要的人，跟所有亲人对抗也要留在身边的人，从头到尾都没爱过他。

他不一样，虽然跟正室夫人感情不错，也没耽误他纳妾，所以经过最开始的愤怒，之后也就平静了。

过了几日，每天早出晚归的石头，回来就找上了云舒，“小姐，丁参将家里要不要找人盯着？”

“你发现了什么？”

石头有些苦恼，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都说丁夫人出身很好，但是前两天她出门上香，她在家门口上车的时候，我觉得她的面色很凄苦，就像，就像我们村里需要自己养残疾儿子的婶子。”

石头说的很纠结，明明丁夫人身上穿的绫罗绸缎，可他就是看见那个婶子的影子，那个婶子是个寡妇，带着一个残疾的儿子，脸上常年拢着一股郁气。

云舒更没有头绪了，原书对丁参将就提了几句，说是一个丧尽天良的畜牲，至于怎么畜牲的却没有提。

“你自己盯的过来吗？”云舒沉吟的，她不敢再买人了，降不住不说，现在她是个窘迫的妇人，哪有那么多钱？

“以前的认识的一个小兄弟，现在在丁府当差，虽然在外院打扫，但是每个月都能出来一次，我前两天在街上见到他，我跟他说，我接了一些零散的活计，帮人跑腿什么的，他每个月出来也要帮宅子里的丫鬟买卖一些东西，下个月出来让他找我，我能给他拿个好价格。”

云舒抬眼认真的看了一眼这个十一岁的男孩，吴掌柜看上的人果然不那么简单啊！

“石头，你每天在外面跑冷吗？”云舒开口说了一句题外话。

石头本来被打量的有些局促，突然听了着一句一愣，“回小姐，不冷，夫人给买的棉衣很厚，小姐给的钱足，中午回不来还能吃一些热乎的面，我都胖了些。”

石头其实还想说，以前在家的时候，他出门的时候总是担心妹妹在家被欺负，现在他一点不担心，夫人怜惜妹妹身子弱，现在还只是让她打下手，兄妹俩吃的好穿的暖，比在家的时候好多了。

云舒点点头，她不会傻到说，‘你们失去了自由’这类的废话，活下去最重要，再说这是古代，很多人并不觉卖身有什么不好，在家挨饿受冻的，尤其是遇到一个正常不变态的主子，那简直皆大欢喜。

“你尽管接触你那个小兄弟。”这两兄妹的身契并不在云舒名下，这是云舒跟莫云烈学的，让吴掌柜帮忙买了一个，人死了但是还没有销户的户籍，这算本朝律法的漏洞，就算查到了，身契文书在云舒手里，可以说两人私下买卖的下人，没在官府过契。

说罢，云舒又拿了一些钱给石头。

“不用，小姐，上次的钱还没花完呢。”

“上次那个是给你办事用的，这个是看你办的好赏的。”云舒信奉水至清则无鱼，石头虽然是个孩子，但是他干这个事情，就不是一个能没有糊涂账的事。

石头激动又脸红的接过，从屋里出来就去找自己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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