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不想评价这件事，她没有深陷泥潭，她没办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议论烟柳的行为。

“他本就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夫。”烟柳突然激动了。

“我不会评价你的行为，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我出钱你办事，是非对错都是你的人生选择。”云舒摆摆手说道。

烟柳突然泄了气一样，眼神复杂的看着云舒，她不知道对面的女人是真的不在意她的事情，还是觉得脏懒得听？她知道自己不对，无论当时什么原因跟了丁参将，毕竟他都把自己带出了那个肮脏的地界，但是丁参将那些手段频出的折磨，让她格外留恋未婚夫的抚慰，孩子两岁之前，她自己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但是在心里她希望是丁参将的。

云舒要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定会告诉她，自己纯粹是懒，别人的道德对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耗那心思抽丝剥茧的搞清楚事情真相？为了评判谁对谁错？有必要吗？

“莫小姐，只要我和孩子的户籍就行。”

云舒是真的诧异了，“你孩子的爹......”

烟柳冷笑，“一个除了温柔一无是处的男人，如果温柔都是伪装的呢？”

他委身丁参将的管家了，还是他主动勾引的，私下里他嫌弃自己脏，想正正当当的娶妻，安抚自己不过是为了捞钱，但是那男人忘了，他能出来还不是自己求的丁参将，倒要看看没了自己他还能在外逍遥多久？还娶妻生子？他也配！

云舒点点头，“好，他的户籍银子，我到时候一并给你，你寻个清静的地方好好生活吧，一个花容月貌的女人单独带着一个孩子，在外生活不易，一切小心，这是我的一个嫁妆铺子的契纸，在一个偏远的县城，事成之后你看着处理吧。”

那个铺子是莫语兰的，当时莫云烈给女儿留的众多后路之一，那里民风淳朴，有独属于地方的行事准则，云舒用一个庄子换过来的，现在给烟柳也算一个对双方的制约，现在她没办法过户到自己名下，但是契纸在她手里，只要云舒不去报丢失补办，她就能卖了兑现，那一个铺子也勉强够她们母子的户籍了。

烟柳看了一眼，眼圈一红，仔仔细细的收好，她的长辈家人都死了，吃了那么多苦，努力了那么多年，她终于摸到了泥潭的边缘。

“谢谢莫小姐，烟柳定当竭尽全力。”烟柳用帕子按按眼角，咬着后槽牙说道。

“烟柳姑娘，你只需拖住丁参将一年即可，一年之内让他没有精力打别的姑娘的主意就行，无需做别的事情，你保护好你们母子两个。”云舒不希望节外生枝，历史永远是胜利者书写的，等到事成，碾死一个丁参将不要太容易。

烟柳自小就看尽了人情冷暖，经历了无数的生死离别，学的是千娇百媚，忍受的是身心折辱，她永远都记得母亲临终的时候用痛惜的眼神看她。

“你四岁就家逢大变，我和你婶母商量好，你虽然是留在我们身边唯一的孩子，但是我们什么也不教你，让你浑浑噩噩的活着，这样才能让你过的轻松些，毕竟没有对比，人就不会不满足，没想到，你足够聪明，小小的时候就能在那些长舌妇的只言片语里，分析出自己的出身，婉宁，对不起，娘没用，让你吃了这许多苦，以后也没办法保护你，这世间的苦楚需要你自己扛过去。”

婉宁，她的闺名，娘去世之后，婉宁也死了，她是烟柳，官妓营最漂亮的烟柳。

她能读懂娘那复杂的眼神，即舍不得开口让自己的孩子去死，又不忍心她深陷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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