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全新的未知环境究竟在何处,但本能中的一丝侥幸让它起初打算尝试与集群重新获得联系-直到,它发现,自己已经无法通过正常的方式增殖出其它的,具有神经突触结构的个体。
通过裂生增殖出的个体已经不再具有与集群连接的神经突触结构,只能如寻常植物般凭借本能活动着,这导致那种存在出现时,主体日渐腐朽的它已经无能为力。
那些灰绿相间,与它有些类似的存在,具有极强的侵略性,起初,便驱使着被它们控制的傀儡,试图将它铲平。
而当它表现出了一些特性后,那些存在,赫然改变了方法-那些灰绿相间的组织中,灰色的部分延伸而起,爬上它的躯干,开始将根部扎入它的组织之中。
那些灰白的结构很快就找到了神经结构所在的位置,并开始了侵入-它们的手段相当诡异,能分解原本的神经系统,并以特殊的结构取而代之,夺取身体的控制权。
它虽然尽全力对抗,却还是被那些灰白结构成功侵入神经系统,夺去了一部分身体控制权-要命的是,对方夺取的完整的部分,具有完整的机能,完全可以支持对方长期发展。
它不知道什么叫半身不遂,否则一定会以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状态-感知系统让它依然透过器官感知外物,却无法通过神经系统下达指令,只能看着自己的身躯被那些寄生者操纵,无休止的增殖扩张。
与那些奇怪结构遭遇时,它已经从本体上延伸出了不少通过根系链接神经系统的分株,那些寄生者却并没有对其大肆破坏,而是控制其向外裂殖出独立的个体。
对这些个体,它彻底失去了掌控,此后,一切的一切,它都不再知情,只是日复一日的抵抗着对方继续加深的侵蚀,让自己的意识得以幸存。
它利用体内仅剩的神经突触结构,在身躯上增殖出一个全新的脑与配套的营养组织,并将其几乎封闭,以抵御来特殊结构的侵蚀,随机放弃了对主要脑的防御,将意识转移至副脑内防御。
正是这样堪称自废武功的权宜之策让它的意识暂时没有被寄生者侵蚀殆尽,而是保持了一定程度的控制力,能极其有限的干扰对方对一些结构的控制。
但外侧那些完全被对方控制的结构,它却也无能为力。甚至无法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间就这样继续流逝,渐渐的,它与寄生者竟然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平衡,双方互相奈何不得,甚至开始由单方面的寄生向着共生发展-不得已之下,它也只能接受这一切。
直到,意识感到,有什么东西,突破了外围那些被寄生的子体的防线,进入了核心区域之中,这让它感到有些惊讶-它深知寄生者的侵略性,能突破其重重防线,杀至此地,显然并不简单。
意识中,对方的步伐逐步突破,渐渐向着本体的位置接近-一时间,它的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即使对方并非友善,或许也能,结束自己的痛苦,让自己不再被寄生者日复一日的折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