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痛吗？

一定很痛吧。

这一个念头，呛得苝欢淌出一把血泪来。

她伤痕累累地死去了，活着的他却比她更痛，更凄惨。

因为他知道，明明很痛，明明感到害怕，明明控制不住地想要后退，可顾长屏却没有。

她扛着灭顶的疼痛也要挺着脊梁，怀着恐惧也要义正言辞，本能想要后退，肉体却更上前一步。

她是顾长屏，可恨又任性的顾长屏，无视了苝欢的忠诚，撕烂了他的心，带走了他的魂魄，还要在魂魄消散前说一句：“你不要跟我一起死，我不接受。”

可恶的顾长屏，却也是这个世界上苝欢最钦佩爱慕的神。

那么单薄的姑娘，却让犬神嗅到的最近似神明的味道，孤苦又弱小的神，自顾不暇，却守护了所有能够守护的一切……

苝欢一剑刺穿雪暴腹部的同时，魔王的黑灵也贯穿了他的咽喉，苝欢听到咽骨

的断裂声，却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他作为人的那一部分追随着他的神明离去了，作为犬神的这一半只要走完最后这半程的死路就够了。

主从二人，如出一辙的固执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