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那位人们口中的黑衣不详人，既是天地不容的大灾星，也是无数人说过的他不能辜负的姑娘。

她用一道封住魂魄的密法隐藏了他对她的记忆和感情，把他变得跟块没心没肺的石头一样，又用一个生死未卜的结局，让他寻觅也不是，不寻觅也不是，傻愣愣地听着旁人说，然后空空如也的心口发慌发闷，像个傻瓜。

去往双水的这一路上，叶言学都没停了在想她，虽然他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被倒得精光的瓶子，瓶子里原先装着七彩的宝石，掠景把宝石拿走，只剩他一个空瓶子，如今费解地、迷茫地，弯着腰，追随着她曾留下的脚步，一颗颗把属于他们的宝石捡回来，再度装满这个瓶子。

“你说掠景不止是封住了我的记忆，还有我的感情是吗？”

马车里叶言学忽然开口。

乔施予点点头。

叶言学叹息：“可是怎么办，她错了。”

被掠夺的爱意确实干涸了，可从他睁开眼睛发觉心空起，心里就在下雨，连绵的雨水哀愁非常，下了一个又一个无尽的夜晚，到了如今满溢着淹没整个腑脏，让他又酸又涩……情况好像变得更加复杂了，因为他感觉到了爱，而不幸的是，他正在爱着一个自己都忘记的人。

可是好爱。他好爱的。

谁相信呢？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