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学向她走来的身影和一千年前向她走来的那个男子重合了，无名无姓的美丽青年，也曾点燃她的人间梦幻，促使她穿上一身大红的嫁衣，站在他的面前，等待着一起许下永恒不变的誓言。

“可不一样……这一次不一样的。”掠景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上一个穿着红色喜服朝她走来的人放开了她手中的红绸，俯下身对她耳语说：

“掠景，我不

能娶你，我还不能死。再见，掠景。”

他走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纵使后来知晓了神木熙照所背负的一切，掠景依然无法原谅那个决绝离开的背影。

“可不一样，这一次，是我自己选的。甘之如饴，不回头。”掠景轻声呢喃的同时，叶言学也走了过来，满脸的泪痕，他牵起她手中的红绸，一双眼睛深得仿佛有什么引力的漩涡，几乎摄走掠景的魂魄。

“我，叶言学，没有任何头衔，就只是胆小又懦弱的笨蛋，但我点过了无悲烛，今生今世，倘若有往后的下生下世，我都不忘我许下的承诺——”

他深吸一口气，望穿人魂魄的眼眸认真得近乎恐怖。

他缓慢而坚决地一字一句道：“我，不辜负掠景，我永远，像我许下承诺的这个时刻一样，心无旁骛的、执迷不悟的，爱着，我的掠景。”

“我不怕你辜负。这一次，是我自己选的。”掠景轻喃，踮起脚，隔着红纱的盖头，轻轻吻在叶言学沾着眼泪的唇上。

他的嘴唇柔软，就连眼泪也是甘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