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我什么都没说啊……”
顾显只当她是狡辩,哼了一声,沉声说道,“好了,你快将钥匙拿出来,让人去将聘礼抬出来。”
府外围着那么多看热闹的人。
隔壁明国公府等几家勋贵人家,还派人上门送补品探病。他们一回去,各家都知道了邓家上门来退亲的事。
邓子玉闹出丑闻,邓家还上门来退亲,这已经够丢脸了。他们再不快点将聘礼砸回邓家,伯府在京城都不用立足了。
“是,红杏,快去取钥匙来……”钱氏看顾显沉着脸,只好冲红杏打眼色,让她想法子拖一下。
红杏仓促之间想不到办法,库房钥匙也不能说丢就丢,她转身到内室,从钱氏的梳妆盒中取出一大把钥匙,磨蹭着想一把一把查看。顾显不耐烦地上前一把抓过来,丢给大管家,“你现在就带人去将聘礼清点出来。”
“老爷——”钱氏看大管家走了,急得叫了一声,可是聘礼中的东西她都是瞒着顾老夫人和顾显拿出去的,这若开口,该怎么说?
“好了,你也不用急,二郎的差事,我再另外设法。下月就是户部钱尚书府的老夫人寿辰,你带人去贺寿,礼送得重些。”顾显看钱氏脸色微白、忧心忡忡的样子,柔声安慰道,“听说如今御史正盯着邓通参奏,只怕他是泥菩萨过江了。”
“可是——姑母不会答应的吧?”钱氏只能拿顾老夫人当挡箭牌,“老爷,您早上去找邓大人,他就说要退亲了?”
“我还未与邓大人说话,大郎找过来,说母亲晕倒了。我还未曾问你,好端端地母亲怎么会晕倒?”顾锦说顾老夫人是被邓子玉的事气的,顾显是不信的。
“姑母是被大嫂和大郎他们气晕的。”钱氏将早上的事说了一通,“老爷,二姑娘年纪大了,主意也大了,您看她将姑母都给气到了……”
“她的脾气,的确执拗了些。”顾显皱眉说了一句。
“老爷,早上邓夫人还亲自过府了,她一大早送名帖来,难道是为了退亲?我总觉得这事不对劲。还有邓尚书,若是邓家想退亲,他何必还到茶楼见您?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庚帖都送回来了,还能是误会?”顾显再想不到郑氏是被挤兑的,“大郎身边那个小厮说,邓府派个管事婆子将庚帖拿出来的,那时二郎也在,你没问问二郎是怎么回事?”
“二郎说他是被平安叫回来的,您也知道,大郎对他不满,他也不敢多过问,刚巧今日有个诗会呢,一早就出门了。刚才回来,水都没喝一口,他担心姑母,先去请安了。我还未见过他呢。”
钱氏一听顾铭也有牵扯,怕顾显对顾铭有什么不满,先暗示了一句,不忘给顾锦上点眼药。
“老爷,您看邓家的亲事,真的就这么退了?”钱氏看顾显没有说话,忍不住又问道。
“闹到如今的地步,不退还能怎样?”顾显也没法子。邓家退亲的事,现在好像满京城都知道了,他难道能当众拉下脸求邓通不要退亲?
怀恩伯府虽然是个空架子,可他还是要脸面的。
“可是,老爷,那聘礼……”钱氏犹豫半晌,咬牙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