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皇伯父若是指婚,我自然不会违抗圣旨。但是,娶妻乃是一辈子的事……”
说到这儿,夏南顿了一下,恍然想起,他和顾如画,可没有一辈子那么久,顾如画压根没打算嫁自己。
想到她那个三年之期,他也有点好奇,为什么顾如画要定下三年,而不是一年或者五年?他觉得顾如画有秘密,这秘密也许只有她至亲之人才知道。
这些话,他没告诉唐先生。
“婚姻大事,能不委屈自己,我还是不愿委屈自己。皇伯父还未指婚,我自然要选个自己看着舒心的女子。先生要是担心皇伯父多想,倒也不必担心。”
“可是,圣上派人查了此事……”
“先生,若是皇城司一查,我就放手,是不是太过乖觉了?我在京中不问朝政,也毫无根基,皇伯父私下做的安排,我如何知道?正因为我不知道,我对顾如画有好感,不是顺理成章之事?”
唐鹤年一想,也是啊,此举正可向圣上证明,世子在京中消息闭塞,所以连圣上的动向都不知道。
“只是,圣上虽然不重用安国公府,也不会让他们为别人所用。”
“那也未必,你看晋王本来不就想娶姚伯言的女儿?要不是安国公府守孝,云妃一说,我那皇伯父必定允了。”夏南有些嘲讽,“他是不想让自己不喜的人用。”
明宗用人,只凭他的好恶。朝中这些年选官,多少真才实学的人能立于朝堂?
邓通那种,都算是拿得出手的了。一个吏部尚书,每年选官考核之时,就是邓府发财之日。
这样的吏部,能选出多少好官?
而这样选出来的官,又有多少会真心为了百姓?
“先生,其实这事,不在于皇伯父如何看我,而在于皇伯父如何看安国公府。他要是信任安国公府上下的忠心,我娶顾二姑娘,也许他更高兴。”
安国公府忠心,就可以说服顾如画忠君,然后,顾如画就成了朝廷在成王府的耳目。
“若是皇伯父不信任安国公府,必然会继续打压。我娶了顾二姑娘,他只会觉得我傻。”
不知道拉拢天子近臣,明宗只会觉得夏南果真一心风花雪月,诗词书画读傻了。
“茶馆的刺客,出现的时机不错。皇城司这些年经营下来,在北地也有不少耳目,我母妃病重的消息他们必然知道了。那些刺客一出来,皇伯父肯定以为云侧妃他们等不及了。我娶了顾二姑娘,皇伯父若是信任安国公府,还可以让姚伯言送我回北地。”
顺便,朝廷就能在北地安插军政人物了。
而自己为了立足,在北地又全无势力,自然要全力依靠朝廷这边派来的帮手。姚伯言要是到北地,肯定会是自己倚重之人。
明宗的心里,不外乎这些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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