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不是二姐退婚那些事,也许,咱们还得看着钱氏他们的脸色过日子。”要不是二姐鼓励自己学武,自己还在国子监荒废年岁,然后,文不成武不就,最后就成为人人耻笑的纨绔子弟。
“是啊,就是苦了二妹。”
“二姐在宫里的日子很艰难?”顾钧一急,抓着顾锦的手坐起来。
“这倒也没有吧……”想想顾如画如今在宫中一家独大的日子,顾锦不能昧良心说她艰难,至少目前来看,是圣上的日子比较难过,文武百官文谏、哭谏、死谏都轮过一圈了。
顾钧放心地靠回去,“那我就放心了。谁谏得最厉害?”
“我觉得,都是冯正辅那老头捣鬼。”
顾钧点了点头,对付这种人,他现在有的是法子。
没过多久,冯正辅下朝时,冯家的马车车轮忽然裂了,众人就听到马车里传来一声惊呼。
顾钧吊着胳膊站在路边,兴致勃勃地看着马车,等着冯正辅滚出来。马车车轮裂开的震动,肯定会让冯老头撞到车壁上,他刚好“救人”,再好好地“关心”几句,看他还好意思给自家二姐添堵不。
结果,赶马的车夫一歪,跳下车辕。马车里的人可能刚好就在车门边,没撞到车壁,直接扑了出来。大半个人趴在车辕上,受惊之下,一把抓住了马尾巴。
拉车的马儿吃痛,一声长鸣,就要跑起来。
顾钧一看,滚出来的不是冯正辅,竟然是个姑娘,而那马一跑,眼看那姑娘就要滚到地上。这要滚下来可不得了,非受伤不可,而且主街上人虽然不多,马受惊之后一跑,也容易伤人。
“救命啊——”那姑娘大叫。
顾钧冲上去跳上马背,一边回头大吼,“你松开马尾巴!”一边安抚着马儿。
陪着出门的两个顾家护卫本来在远处等着,看自家二公子带伤去制止惊马,连忙冲过来。幸好拉车的马儿都比较温顺,刚才只是乍然被拉尾巴才会受惊,安抚之后总算没出事。
顾钧爬下马背,痛得又嘶了几声,这下是真扯到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冯正辅没事,他自己倒是伤到了。
那姑娘看顾钧痛得脸色都变了,小心走过来,“这位公子,你没事吧?要不,我……我带你去看个大夫。”
“没事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马车里?”
那姑娘有些奇怪,“这是我家的马车。”
“不是,这不是冯正……冯左相的马车吗?”
“冯左相是我祖父。”那姑娘神色一变,狐疑地看看马车,再看看顾钧,“我怎么觉得你神色不对劲?我家马车有什么问题吗?”
“没,我就是问问。你既然没事,我先走了。”本来想让冯正辅丢个脸,连累到人家孙女,顾钧就觉得,自己还是快走吧。
“不对,你不能走!”那姑娘却很是敏锐,一把拉住顾钧的衣袖,“我总觉得这事不对劲。”
“哎——你放手啊,放手!”被一个姑娘家扯住,顾伯爷不知该如何挣脱。
于是,头一回出手的顾伯爷,就被人抓了个现行。
最后,顾锦带着顾钧上门道歉,顾如画也微服到左相府,向冯正辅求情。
夏南吩咐顾钧打了二十军棍,还罚了半年俸禄。
冯正辅心里恼火,面对帝后的安抚,也不好意思再闹,只好收了顾锦送来的赔情礼,将此事揭过。
顾钧回京没几天,功勋簿添的一笔还没热乎,就被罚了,只觉得丢脸至极,不肯见姚氏和明秋华安排的名门闺秀,吵着去京郊田庄躲羞。
他的马车刚出城没多远,听到车外的护卫大叫“小心”,就感觉车身一震,自家马车显然被撞到了。
这是什么流年不利!他气得一把抓起车帘,“怎么回事?”
“伯爷,是冯家的马车,跟咱们迎面走着,他们的车轮裂了……”
顾钧脸都黑了,就听到一声娇叱,“又是你们!”
“不是我!”顾钧真觉得自己比冤死了,出门躲躲怎么还能碰上冯家人呢?
最后,为了安抚冯家的怒气,顾钧觉得,他只能娶了冯正辅的孙女冯洛,让两家化干戈为玉帛。
成亲之日,夏南与顾如画微服到府喝杯喜酒,顾钧拉着顾如画哭诉,“二姐,我都是为了你啊!”
可惜,顾如画不信。为了惩戒爱闯祸的二弟,她还将顾钧的俸禄都交到冯洛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