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这些话是发自肺腑的,是真的把他当朋友,要是原主能听进去,就不会有那样的下场。
张鹏见他听进去了,又继续劝他放下嫁入豪门的执念,“孩子生下来,有这一笔钱养着怕什么,留着生殖腔,以后找个老实人嫁了,你这模样,有的是老攻抢着呢。”
郁南的脑子现在有点乱,倒不是担心别的,只担心自己的饭碗不保。
不过他还是能准确捕捉‘老实人’这几个字,看向张鹏问:“老实人做错了什么?”
“……”
郁南:“我也是老实人。”
张鹏语顿了下,给了他一个“你可拉倒吧”的眼神。
郁南垂下眼帘笑笑不说话。
张鹏:“不是,你什么时候三观这么正了?”
郁南回忆了下,相对于书中对他的设定,他现在这三观绝对是标杆。
郁南指着小腹,“为孩子积德。”
张鹏:“果然怀孕能改变一个人。”
郁南一本正经点头,“嗯,父爱伟大。”
张鹏:“……”
郁南手搭在小腹上,下意识地抚摸着,眯着眼睛想事情。
张鹏沉默地打量了下他,终于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郁南,我怎么感觉你变了个人?”
正在思考的郁南手指下意识抽了下,“怎么?”
“你好不容易钓到了楚究,怎么这么淡定?”
按照原书确定,此时他应该惴惴不安,患得患失,恨不得一天24小时盯着肚子里的动静,生怕一个闪失就把里面这颗受精卵给搞没了。
郁南此时没心思和张鹏解释,只好稍稍恢复原先的人设。
郁南苦着一张脸说:“哪钓到了,他居然让我打胎。”
张鹏:“那你可不能打,对你身体伤害太大了。”
为了表示自己很痛苦,郁南捂着脸委屈道:“虽然得到了他的身体,但他的心还不属于我。”
“……”刚才是白劝了,张鹏安慰道:“行了行了,别伤心了,小心动了胎气。”
为了更情深意切一点,郁南痛心疾首道:“还不够,我想要他身心都属于我!”
“你动了真心?”
郁南:“陷进去了,心动了,地动山摇。”
胡说八道真的能省去很多麻烦,这回张鹏应该相信他没有变了,他还是那只想嫁入豪门的山鸡。
可这次,回应他的不是张鹏的安慰,而是张鹏疯狂的咳嗽声。
郁南放下手睁开眼睛,西装穿得板儿正的楚究站在他面前。
李信扬笔直站着,但表情一言难尽。
……怎么还杀回马枪呢。
此时的楚究,虽然看着冷冷淡淡的,但他每一根齐整整的头发丝都在咆哮着: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气氛诡异地安静着。
刚在张鹏面前演完深情人设,现在如果就在楚究面前崩深情人设,张鹏会不会觉得他得了精神分裂?
郁南回过神,清了清嗓子,站起来特无辜地、但又带着点期待地问:“你是反悔了吗?不要打孩子了吗?”
一副想得到他的身和心的样子演得淋漓尽致,和刚才怼人时说人家精子镶钻时判若两人。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如此。
张鹏都看呆了,这男人撒娇,不输女人娇啊,难道会生孩子的人都这么会撩的吗?
可楚究是何许人也,楚家大公子,常年不近男女色,根本不吃这一套,脸色肉眼可见地臭了下来。
张鹏也不知道郁南是怎么得到他的人的,这样的人,即使有药,也很难搞定的吧。
楚究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似乎根本不屑于再跟他多说一个字,冷漠移开眼睛看向周鹏。
楚究气场太强大,周鹏没敢说话,双手握着放在肚子前,低眉浅笑的,若再给他斜挎个欢迎光临的红色黄字绸带,就是等待总部老板的迎宾客。
楚究:“药是你开的。”
张鹏听出来了,这是个肯定句。
张鹏笑容僵在脸上,而后打哈哈,“楚总您说的什么……”话
楚究直接给了答案:“迷药。”
张鹏愣在原地无言以对。
郁南:“……”做人怎么可以这么直接。
楚究往后一伸手,助手给他递了一张支票。
楚究晃了晃手中的支票看向张鹏:“张先生,你我都是生意人,谈个条件如何?”
张鹏愣了下,接着笑得像个生意人,“能和楚总谈生意是我的荣幸,楚总请坐。”
楚究无声笑笑,“坐就不必了,既然药是你开的,这件事算起来你也有责任,如果张先生能让这件事按照我的预想发展,咱们这笔生意就算谈成了。”
张鹏又笑不出来了。
郁南:“?”
这事儿都当成个生意谈吗?
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啊!
郁南还没组织好语言怎么反驳,楚究把支票放在了桌上,长指轻轻扣了扣,“这是定金,生意谈成了付剩下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