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扬也觉得自己多虑了。
周玉荷退休多年,深居简出,除了给楚究相亲,谁都不见,郁南哪能轻易见她。
李信扬:“我们回家?”
楚究:“去公司。”
李信扬:“……”
得,工作狂。
不过这次一向洁身自好意志力坚定的楚究破了戒,终于是把那个忘恩负义的左星河给忘记了吗。
李信扬忽然有一丝丝同情自己的老板,为什么遇到的男人都不怎么样,这么多年还没遇到个真心待他的人。
*
而张鹏的诊所里,楚究走了,郁南还站在原地举着支票。
张鹏连忙过来安慰他:“郁南,别难过,不举了不举了。”
郁南嘴角抽了抽:“我手有点抽筋,你帮我揉一下。”
“哦哦,好。”
张鹏连忙揉了揉他的手,郁南才皱了下眉,松了松筋骨。
郁南:“怎么说话呢,什么不举不举的,谁不举了。”
张鹏:“是是是,你举。”
郁南苦着一张脸继续演:“我只是难过到抽筋了。”
张鹏:“这我可不信你,我给你做过孕前检查,你缺钙,现在怀孕,更缺。”
缺钙?这是什么身子骨,得练练了。
郁南揉了下胳膊,“这缺钙和难过也不冲突啊。”
张鹏:“……说不过你。”
郁南拿着支票坐了回去,张鹏看了眼门外,问了嘴小护士,“人确定走了?”
小护士往门外一看:“走了,宾利车不在了。”
张鹏狠狠松了口气,开始骂人:“气死我了,他这人怎么这样,怎么能用金钱考验我们的友情,搞杀人诛心挑拨离间这一套,衣冠楚楚的,心真黑,郁南你说是不是。”
郁南靠在椅子上不说话。
张鹏:“郁南你别担心,我张鹏不是那种出卖兄弟的人。”
张鹏义愤填膺,郁南则一语不发。
张鹏走到营业执照前面看了看,还用手擦了下上面的灰尘,默默叹了口气。
楚究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在商界稳住了脚跟,有属于自己的地位和圈子。
这回马枪杀的人猝不及防,明目张胆用万恶的资本挑拨离间,顺道利用朋友的事业威胁他一番,威逼利诱全用上了,伤害性很大,侮辱性更强。
郁南并不笨,在楚氏集团秘书办上班这一个星期,他能感觉到老板是个追求完美的人,这样的人,对自己的黑历史定是0容忍,虽杀伐果断不近人情,但事情做得体面。
虽然这个锅是原身的锅,但他穿越过来了,背着锅也没什么好说的,但他不能因此连累了张鹏。
他拿起支票走到张鹏身边,“这250万的生意你做不做?”
张鹏怒了:“我他妈的是这种人吗?他敢端我的诊所,我就,我就……”
郁南:“干他?”
“干他是不敢,我换个地方开就是。”
郁南愣了下,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张鹏看似不怎么靠谱,没想到是个挺靠谱的人。
郁南:“行,我懂了,支票给我,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不会连累你,放心吧。”
张鹏有点不相信他,“你打算怎么处理?一哭二闹三上吊?”
郁南神秘笑笑:“这笔生意我来跟他谈,去忙吧,我走了。”
郁南拿着支票走出了张鹏的诊所。
楚究这么明目张胆威逼利诱,让他很不爽。
无论是社会地位还是财富,他和楚究都不在一个层次上,但都是男人,他凭什么比楚究矮一截?
他还真当他的小蝌蚪镶钻了!
这楚氏他还不想呆了呢。
再说,肚子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的,生不生轮得到他楚究来指手画脚吗。
董事长怎么了,在职的时候他才是董事长,离职了他就是个屁。
周一他就把辞职报告和这五十万支票一起拍他楚究脸上,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铮铮铁骨。
郁南散步回家,越想越气。
路过公园时,碰到了两个穿着时尚的阿姨在猛追四条狗。
一个人喊:“子孙和满堂,停下来。”
另一个人喊:“嘟嘟和喏喏,停下来。”
四狗充耳不闻,两前两后追逐着,狗带拖着地,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
这会儿天还算早,在公园散步遛弯的都是年纪偏大的人,看到四条跟疯了一样的乱窜,都避之不及。
还有人抱怨:“出来遛狗也不好好牵绳。”
两个阿姨看到郁南,好不容易看到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