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钻桌子底下要不捡橡皮,要不捡笔,要不就拔主机电源,郁南没想过他这辈钻桌子底下除了做这些事之外,还有躲人。
明明是个大好青年,却硬生生体会了一把被捉奸的感觉,虽然刺激,但感觉非常不好。
还好楚究的办公桌够高够大,他还能以一种比较优雅的姿势坐在地上,面红耳赤脸红心跳地瞪着楚究的大腿。
不该看的不应该看,但又忍不住看,楚小究笔挺挺地撑着,郁南好想往上扔个套圈。
他刚才是真的魔怔了,上班时间在楚究的办公室把持不住自己吻了楚究,结果两人道德沦丧人性泯灭一发不可收拾地在沙发上纠缠起来。
若不是一阵敲门声响起,没脸没皮的两人估计已经解锁了新姿势新地图。
人的底线就像中老年男人的发际线,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门是张丘墨敲的,楚究办公室的门如果关上会自动反锁,再进来要输入指纹,如果楚究不是会见什么重要的人,办公室门一般都是敞开的。
郁南刚才进来时,没想着久待,只是把门虚掩了一下,更离谱的是,他被楚究色相所迷惑,竟忘记了自己并没有关门。
这和光天化日之下苟且多了个屋顶而已,十分羞耻。
所以张丘墨开始凹乖巧懂事人设,敲了两下门之后,夹着嗓子说:“楚究哥,门没关我进来咯。”的时候,郁南连忙推开楚究。
楚究的手就是快,自己还衣冠楚楚,倒是把他的衬衫扣子解得干干净净,好像还崩掉了几颗。
郁南看了眼衣冠不整的自己,自觉丢不起这个人,就连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到了办公桌下。
而楚究步伐略微僵硬地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抬眼看向捧着饭盒的张丘墨。
张丘墨环顾了下四周,没看到郁南的身影。
郁南不是来汇报工作了吗,人呢。
楚究问:“你有事?”
张丘墨:“郁南呢?我等他一起去吃饭。”
郁南:“……”他们什么时候一起吃过饭。
楚究:“他走了。”
张丘墨:“他的包还在这儿呢。”
郁南心想大意了,包还在沙发上。
楚究:“他忘记了,一会儿叫他来拿。”
张丘墨又看了眼沙发上的公文包,奇怪楚究怎么会那么有耐心跟他一问一答。
张丘墨向前一步,笑着说:“哦,好,楚究哥,你走路的姿势怎么这么奇怪?腿抽筋了吗?”
楚究清了下嗓子,冷淡道:“你有事?”
在桌底的郁南挺佩服楚究的,刚才都失控成那样了,现在声音都能四平八稳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真.情绪控制大师。
张丘墨:“有人送来家养的新鲜螃蟹,我家厨师做了蟹黄汤包,我妈知道你爱吃,就给你带了一笼,你趁热吃。”
郁南光听张丘墨的声音就觉得别扭,四舍五入就接近夹音了,好想看他发出这样的声音会配什么样的表情。
明明是张扬的人,这里叠一点,那里折一下,硬捏成了面目全非的样子。
郁南可以肯定的是,张丘墨并不是真的喜欢楚究,若真的喜欢,生日那天,怎么会随意丢弃周玉荷送给他的胸针呢。
但郁南无权评价他此番行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迫不得已。
楚究清了清嗓子,“正好有事找你,坐下来说。”
张丘墨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盘坐在办公桌底下的郁南干脆靠在桌板上安静吃瓜。
楚究:“上次你把郁南介绍给乔林西认识,道歉了吗。”
张丘墨想了下,生日宴会上,他当时为了让郁南离楚究远一点,确实有这个操作,不过没过几天,乔林西就被媒体曝光了,名誉扫地。
张丘墨摇头:“还没道歉。”
楚究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垂下眼眸,似乎不想再说下去,张丘墨连忙改口:“我会跟他道歉。”
楚究抬起眼看他,沉默两秒钟后冷淡道:“我知道你来这儿上班的目的。”
张丘墨觉得楚究很神秘,他向来不多言,有时候一个眼神足以让别人知道他想要什么,但更多的时候别人并不知道他想什么,或许人强大到一定程度,都会有这样的能力,游刃有余地拿捏别人。
张丘墨看着楚究的眼神,那句违心的“我喜欢你”始终说不出来,没什么底气道:“我想跟你学点东西。”
楚究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没跟他绕弯子:“你想利用你自己换我出手帮张氏。”
现在的张氏集团是张丘墨的爷爷掌权,还有两年就退休了,若他的父亲还在世,接班人将会是他父亲,现在他几个叔叔虎视眈眈,他年纪小经验不足,根本没机会接管张氏,这么多年下来,他三个叔叔几乎把张氏快掏空,他们在外头都有自己的公司,如果张氏落到他们手上,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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