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如何对付朕吗？”宋凌轩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有些无奈的微笑，“朕等着。”

“皇多虑了。”慕离淡淡的道，也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她不多的出来的几乎，总还是要打听一下情况的，“慕明德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吗？”

“差不多了，他的党羽也都减除了。”宋凌轩回答道，“不过吴氏和慕仙瑶……朕不得不给吴洁然一个脸面，他对朕的意义不小，你应该知道的。”

“皇做事自然有皇的道理。”慕离倒不觉得吴氏和慕仙瑶死了更好，她们现在的状况，活着对她们来说才是一种折磨，吴氏是疯了，而慕仙瑶最重视的美貌和地位都没有了，吴洁然的后院不会是一个平静的地方，少不了纷争的。

“还有一件事情。”宋凌轩突然提起，顿了顿，然后道，“玉笙寒要再次来宋国，名目，而不是偷偷摸摸。”

“哦？”慕离一下子抬起了眼，脱口而出，“他这次来是以什么名头来的？”

玉笙寒的消息他还是十分关心的，本来他在宋国她是知道的，但是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办法相见，两人也不能交换信息，太师府的守卫简直是铜墙铁壁，不必皇宫差。

皇宫大，总有疏漏，但是太师府小，可以守得严严实实的，让人找不到空子可以钻，而且，太师府也没有什么密道之类的，至少慕离不知道有任何密道。

所以，玉笙寒光明正大来宋国，是为了方便出入吗？慕离猜测着，随即笑了，也不至于如此，为了见她，搞这么大的阵仗，她还不至于这么重要，玉笙寒总有他的思量，好歹他也是一国太子，而梁国现在也在内斗之，许是有什么策略吧。

“听到他来，你似乎很高兴？”宋凌轩盯着慕离的脸色，刚刚她那个一闪而过的笑容，他也也是没有忽略的，是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头顿时升起恼火，“你不是知道他原本在宋国吗？哦，太师府的护卫严守，你们两人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对不对？”

这话不好回答了，答应他，等于承认了她知道玉笙寒在宋国，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该拿到明面来说的事情，而且，她也不想给玉笙寒带去什么麻烦。

“你们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宋凌轩按捺不住，猛的站起来，走到了跪坐着的慕离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说，你与他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不晓得她对她这个身体的身世知道多少，但是她与玉笙寒这样密切的关系，肯定是知道不少了，不晓得她是将他当做哥哥，还是当做别的……如果是哥哥还好，如果是别的……

宋凌轩心头的火苗窜得厉害，恨不得立刻将玉笙寒给杀了，将慕离囚禁在他的身边，让他们两人再也不要相见，只是这人心，从来都是最容易被伤害，最难以弥补的东西，现在已经是这个让他无力的局面了，他不想到时候更难看。

“我与他，没有什么关系。”慕离也站了起来，看着宋凌轩，之前一直隐忍的各种情绪，突然爆发了，“或者，你以为是什么关系是什么关系！”

他是逼死她的人，是背叛舍弃她的人，她在死的时候，是那样的恨，恨到绝望，但是从他大约可能知道她是宋离开始，这种种种种的惺惺作态又是什么，还妄想着他对她温柔一些，她会重新站在他的身边，被他利用，为他做事，什么都要听从他的，是被他拴住铁链的鸟儿吗？

凭什么？凭什么！

她现在没有拿剑刺入他的心脏，已经是对自己的最大克制了，他还想她怎样了，为他杀人？什么事情都跟她回报？本来她是有许多复杂的情绪，不像是一开始那样只想着单纯的复仇，但现在，这些情绪都可以排开了，她是要复仇的，入宫真是极好的，宋凌轩，是你自找的！

“你和他，在一起了？！”宋凌轩压着嗓子恶狠狠的问道，一把拽住了慕离的领子，脸凑在她的脸前那么近的地方，鼻尖都要抵着鼻尖了，“是不是？所以你什么都听他的，为他做事情？告诉我，是不是？！”

“我做什么与你无关！”慕离也是尖锐的说道，多少年她没有见宋凌轩愤怒生气失控过，他很小的时候能极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表露出来，但现在是真的失控了吧。

不过，失控原来也是可以传染的，特别是在亲密无间的人之间，哪怕是曾经，也会传染得如此强烈，她一点面对何觉如慕明德的隐忍都没有，甚至也不想隐忍什么，同样是毫无顾忌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伸手去掰宋凌轩的手，甚至用脚去踹她。

“无关？”宋凌轩白皙的脸颊，有些红，一双乌黑的眼睛放佛是更黑了，盯着她的眸子，一眼不眨，“你敢说无关，宋离，你再说一次无关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