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雨霖睡觉的屋，杜鹃和青守着，还有三个太医正在商议着，还有几个小宫女和两个太监站在边儿候命。青和杜鹃的目光都在何雨霖的身，三个太医都在说话，并没有人注意到慕离端着水进来了，她便和太监站在了一起，低着头。

地面是倒在地的一些家具物件，这应该是何雨霖的杰作，还有许多斑驳的血迹，而何雨霖此时躺在床，用纱帐遮掩着，虽看不到她，但是却能够看到床前是一小滩的血迹。

慕离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屋子另外一头的一张案台，案台有笔墨，毛笔丢在地，似乎有一张摊开的宣纸，面有黑色的墨痕，想来方才何雨霖是在写信。

也许是写信的时候，越想越是生气，怒火攻心，开始吐血，而这一次，吐血吐得一发不可收拾，到了床边，吐了一摊，杜鹃或者青的一个回来了，看到了，便开始叫人了。

至于太医，是早准备好的，方才何雨霖离开荷池的时候，宋凌轩便叫了太医，让太医替何雨霖看看。

当然，这一切都是准备好的，计划好的，一切都按照计划顺利的进行。过程而已很简单，是让何雨霖生气而已，用她最在意的，让她最大限度的生气，加连日来的累积和压制，按照推断，她应该毒发的。

“你是，杜鹃吧？”终于，商议了一阵子之后，其一个对杜鹃说道，“是何贵人的贴身丫头对吗？”

“是。”杜鹃低声应答，“小姐她、她到底是怎么了？”

“节哀顺变。”为首的一个太医，白的长须，声音轻轻的，“怕是没有救了。”

“为什么没有救？怎么没有救了？”青抢在杜鹃的前头，厉声问道，“昨日还是好端端的人，今日出去的时候都是好好的，你怎么能够说没有救没有救了呢？”

“贵人气性太大，这是怒极攻心，心头受不了这刺激，便……”那太医摇着头说道，“一开始，便跟贵人说过，让她一定要修身养性，特别是她本来有生气呕血的症状。”

“你胡说！”青前一步，猛然抓住了那太医的领子，拖着他到了床前，“治，给我将小姐治好，否者，要你的命！”

“大胆奴婢！”另外一个年轻一些的太医厉声呵斥，“说了没救是没救，你一个宫婢，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敢对太医如此，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杀了你。”青双目通红。

她不是对何雨霖有多深的感情，为她的“没有救”难过伤心，而是因为她接受了何觉如的叮嘱，一定要保护好何雨霖，若是何雨霖有事，她会拿命去赔的。

“你杀了我？你再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我……”

“碰”，青已经暴躁的将她提在手的太医掼在了地，“我现在可以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