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陆起深一直守在床头，一双手握着她的手，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心里又难过又复杂。

当她为自己裆下子弹的那一刻，他的心变得格外复杂。

有难过，有心痛，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悲伤。

他并不是没有被子弹打穿过，那时候为顾老出生入死，没有经过子弹的洗礼，如何能够成今日的陆起深？

然而是因为尝过子弹的滋味，才更深刻的明白，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不是她一个柔弱的小女人能够承受的。

昏迷前，她说陆起深，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命，我们也算两清了。

像，她一句了无牵挂的临终之言，时刻萦绕在他耳边。

如何能够两清？

她还了他一命，他的心呢？她该如何还？

十八年了，他爱了十八年，她该如何还他十八年的爱？

这一夜，他彻夜未眠，甚至都没有合眼，一直看着她，看着她……

他一直在想，当时，为他挡子弹的那一刻，她心里在想什么呢？难道是为了还他一命，所以才会奋不顾身？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陆起深，他迫不及待的希望她能够醒过来，然后告诉他这个答案。

陈鹰开门，走到陆起深身边。

“陆少。”

陆起深没动，陈鹰便将和沈夜寒的交涉说给陆起深听。

陆起深面无表情，“他真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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