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在做什么!”
“这.....”
见冯诚目光紧紧盯着地上的汤药。
对自己方才恭维更是不为所动。
陈迪愈发觉得冯诚不简单,心头一惊同时,后背也不由泛起了一层冷汗。
“那碗汤药......”
“乃是治疗疯病的汤药!”一旁的陈耀宗连忙说道。
“正是,正是。”
“正是为吕世侄治疯病的汤药。”
“既然如此,那就请陈老先生尝一尝吧。”
冯诚弯腰,将破碎碗片上残留的汤药递到了陈迪跟前。
“吕本身系胡逆重案,若有人想要借机毒害,其人自然是要隐瞒什么。”
“说不准还可能是胡逆同党。”
“陈老太爷,既然你说这药是治病的汤药,那就请你也尝尝吧。”
“这.....”
看着冯诚手上的褐色汤药。
素来沉稳的陈迪也不免有些愣神。
他是真没想到,冯诚竟如何直率,甚至有些横冲直撞的意思。
他也是真没想到,冯诚能丝毫不顾及他们陈家在朱标面前的地位。
可正如冯诚所言,若他不愿喝下这碗汤药。
那岂不是证明,他想要毒杀吕本。
岂不是不打自招,他们陈家也是胡逆一案的同谋案犯。
“冯将军,老朽又无疯病,这.....”
“清者自清,若老太爷不愿喝,那就请到昭狱走一趟吧!”
冯诚声音落下,屋内七八名锦衣卫似如临大敌般,表情严肃。
一手握刀的同时,死死盯着陈迪。
见此情形。
陈迪自知无计可施,右手颤抖着便要接过冯诚手中的汤药。
“我喝!”
就在陈迪右手即将碰到汤药的瞬间。
一旁的陈耀宗将破碎碗片一把抢了过来,随即当着众人的面将里面的汤药一饮而尽。
“千户大人,这下总不能说此药是毒药了吧。”
见冯诚点头。
陈迪忙开口道:
“冯将军,那老朽带孙子告辞了.....”
“等等!”
不等陈迪迈开双腿,冯诚眉头一挑,语气玩味道:
“太子有意出席吕、陈两家的大婚,所以你们两家明日大婚。”
“明...明日未免有些仓促.....”
冯诚似乎是没听到陈迪的话,继续道:
“你陈家要娶吕家之女,吕本的疯病,你们自然要管。”
“锦衣卫刚寻了不少民间方子,还请两位留在,替吕本医治吧。”
“这...这....这不妥吧,冯将军。”
“老朽不通医术.....”
现如今陈迪只想尽快带自家孙子离开。
陈耀宗乃是他们陈家长房长孙,是他们陈家将来的家主。
陈耀宗断然不能被毒哑。
更重要的是。
一旦待会在冯诚跟前,陈耀宗突然变成了哑巴。
那他想要毒害吕本的事,便是不打自招。
他们陈家本和胡逆案没有太大关系,没准还会因为想要毒哑吕本,而变成了胡逆案的主要案犯。
“冯将军.....”
“备药!”
没有给陈迪开口的机会。
冯诚说完,大步朝院中走去。
而看着冯诚的背影,陈迪恶狠狠瞪了眼身后的吕本。
若他方才没有躲闪,早早将哑药喝下去,哪里还有这么多事!
“陈老先生,请吧!”
看着身旁锦衣卫虽表情平静,可眼中满是凶狠。
陈迪微微点头后,缓步朝院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