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乃是朝臣,小人只是奴婢,大人又何需向小人请罪?”
“小詹大人,也有您的旨意?”
“哦?”
待詹徽再次跪地后,刘保儿拿出圣旨,继续念道:
“先北伐之战,前军筹粮百户詹徽,任职勤勉,恪尽职守。”
“北伐平定草原之功,徽功不可没。”
“擢,进詹徽为礼部员外郎,总管皇家婚嫁仪典!”
“臣詹徽谢陛下隆恩,谢太子殿下大恩~”
将圣旨递到詹徽手上,刘保儿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太子待我等宫人极厚,可要求却也极严。东宫宫人不可收取朝臣好处,更不可仗势欺人,还望小詹大人见谅。”
“多谢公公提点。”
“那里的话。”
随意应了一声后,刘保儿冲詹同、詹徽微微拱手道:
“小人告辞,小人还要到南镇抚司宣旨。”
“敢问公公,一同入阁的可还有其他官员?”
“不瞒大人!”
刘保儿似早就准备好了一般,吩咐随行侍卫、宫人后退几步,旋即冲詹家父子轻声道:
“此次殿下特许入阁的,拢共三人。”
“除詹大人外,还有前河南参政姚广孝,以及锦衣卫指挥使毛骧。”
“哦?”
“詹大人不送,小人告辞。”
不等詹同继续发问,刘保儿快步朝远处走去。
而望着宣旨队伍离开的背影,詹同原地愣了半晌,始终想不明白朱标为何如此安排。
“父亲,宣旨队伍已经走远了!”
“嗯。”
随意应了一声,詹同眉头紧皱,垂着脑袋缓步朝府中走去。
他深知朱标最喜用捧杀一法惩治女干佞,先前的胡惟庸便是极好的例子。
难不成如今轮到他詹同了?
扪心自问,詹同不觉得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朱标,更不知那些地方惹的朱标不悦。
怎的如今
想到这里,詹同心绪难平,双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饶是东月,可额上竟也渗出了不少汗水。
“父亲,儿子如今也是我朝朝臣了!”
和脚步深沉,思虑极深的詹同不同。
詹徽看着手中的圣旨,欣喜之情无以言表。
“世家公子中,也就儿子得了五品员外郎的官职,看来太子对咱们詹家还真是极厚!”
“那是,那是。”
詹同擦了下额上汗水,努力挤出几分笑容冲自家儿子说道:
“徽儿,你天资聪慧可就是有些少年心性。”
“今后对陛下、对太子,甚至对将来的太孙都要多几分敬畏,凡事也要多几分沉着。”
“还有!”
“太子调你前往礼部,总管皇家婚嫁之事,估摸年节前后便要与你姐姐完婚。”
“从此以后我詹家便是天家姻亲,今后你行事更要三思后行!”
“父亲放心!”
詹徽还沉浸在进入文官系统的喜悦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家老爹的变化。
更没察觉出詹同这份嘱托好似临终遗言一般。
“去,把窖中那坛女儿红捧出来,为父今日与你对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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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詹徽刚走出两步,猛的意识了什么,忙回头问道:
“父亲,您不是说等姐姐嫁予太子那日,再开此酒吗?”
“怎么今日”
“为父等不到了!”
长叹一声后,只见詹同背负双手,微微抬头看向皇宫方向的天空,淡淡说道:
“太子这封圣旨,便是父死子存,保全詹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