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长出其他尾巴的!”白璟认真地解释。

思思吓了一跳，她自认声音很小，但忘了狐狸的耳朵很尖，听得一清二楚。

“抱歉抱歉，我就是对九尾狐太好奇了。”思思忙说，忍不住又问出一句， “你走路会有祥云吗?”

“祥云?”

白璟伸出双手，试图结出繁复的法印来召唤祥云，但是失败了。

于是他摇摇头，眼神清澈无邪: “不会啊，老师没教。”

棠未雨: “……”

思思有些失望，但她没表现出来，而是继续问: “那你晚上睡觉会变回兽形吗?”

白璟: “!”

这问到他的死穴了。

妖修少年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低沉下去: qaq。

他不会化兽形，他走路没有祥云，他没有九条尾巴，他真是一只没用的九尾狐。

眼瞅着这倒霉孩子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棠未雨赶紧转移话题，提醒道: “你的对手已经在等着你啦。”

白璟这才恢复，赶紧转身上台。

白璟的对手是个乐修。

乐修一拿出武器，棠未雨就知道他是谁了——跟村里丧葬队学唢呐的那位。

白璟从没见过这样的武器，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连连发问。

乐修也好久没遇见像白璟这么有音乐品味的人，他一拍大腿，热情洋溢地举起唢呐为他介绍。

乐修说: “我还会吹《百鸟朝凤》呢，等你死了可以找我给你吹!”

白璟说: “好，我死了一定找你吹!”

裁判: “……”

全体观众: “……”

你俩还搁这聊上了?

思思迷惑地说: “神兽都这样吗?”

棠未雨长叹一声，捂住了脸。

白璟和乐修终于开始战斗。乐修如他所言，是专业练过的，唢呐声震云霄，穿云裂帛。

但白璟到底是活了四十九年的妖修，对付一个大一修士还是绰绰有余。

结果就是乐修被淘汰，白璟晋级。

跟白璟道贺后，棠未雨对思思说: “走吧，我们去看别的比试。”

棠未雨明天比赛的对手是法修，所以她专门选了一个法修参赛的演武台。

十二号演武台，法修对兽修。

法修周身萦绕着腾腾紫电雷光，而兽修的头顶盘旋着一只炎鹰。

“我最讨厌兽修，所以我不会手下留情。”法修赛前放狠话， “你输了可别哭。”

“我不哭。”兽修诚恳地看着法修， “那如果我输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愿望?”

法修哼了一声: “可以，你说吧。”

兽修: “你能帮我要到九尾狐的亲笔签名吗?”

法修: “……”

法修: “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兽修吗?你是这个月第七个让我要白璟签名的兽修了。”

明明他长相英俊家世优渥学业有成，但每个接近他的女孩都只是想通过他接近白璟。

兽修: “所以你愿意帮我吗?你是个好人。”

法修深深吸了一口气，额角暴出青筋，说: “少废话，快开打!”

台上正式开打。

思思是外行，她看热闹。台上电光雷闪噼里啪啦，炎鹰俯飞长鸣口喷火焰，让人大饱眼福。

棠未雨是内行，她拿出小笔记本，边看边记笔记。

从赛事开始到现在，这个笔记本已经满满当当记录很多比赛经验了。

夕阳为天澜后山镀上一层澄澈的金光，倦鸟归林，第一日的演武比试也正式落下帷幕。

赛事结算，场上观众走得差不多了，摆摊的学生正在忙碌地收摊。

刘姥姥离开大观园带走了大包小包的礼物——而姜思离开天澜修真大学带走了高达一个月生活费的纪念品。

棠未雨: “你确定要买这么多吗?”

思思提着一大兜子灵符，灵丹，晒干的灵植标本，还有用金纹豹猫掉的毛戳成的毛毡制品，笑得淳朴，宛若第一次进城的乡下亲戚: “难得来一趟嘛。”

棠未雨担心地说: “那你把生活费花光了，吃饭怎么办?”

“嘶，忘了这个了!”思思一拍脑袋，猛然惊醒。

她拧眉思考一会儿，突然扬起头向收摊的学姐喊道: “学姐——你卖不卖辟谷丸啊——”

棠未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