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有什么用呢?你不还是把她杀了吗?那一掌用了七成功力,她的心脏碎成了泥!是,是本王骗她说那味毒药能延年益寿,缓解废物明赫的咳疾,她信了……怪本王利用她,但本王要杀的是明赫!本王从未想过让她出事,她将那味毒药放进茶里,只要没人发现,谁知道是她做的呢?没有人会知道……就算有人发现了,她也罪不至死,大不了本王救下她,正好带她回东海!而不必再让她自己住在那空荡荡的白州……”
明之渡说到这,他忽然转过身,面对着台上站的众人,他视线一一扫过他们。“也并非是本王为自己找说辞借口,在场的你们,比本王更清楚,明赫配不配坐在这帝王位上!”他转眸望向殷罗,“你只记得你在林城初见本王的行王令,你可记得,林城一行,是谁让你去运香草的?你跟随本王二皇姐在江湖,一个殷家后代,若不得到帝王许可,怎么可能有机会掺和这么多庙堂之争?从一开始,将你引进局做棋子的就是他明赫而非本王!”
“你口口声声要杀本王,你认为本王十恶不赦,”明之渡眯眼,扯出苦笑,“可你们谁又知道,本王做了一件坏事,往后发生在大梁所有的坏事,便都加在本王身上了!”他望明赫,眼中尽是不甘,“这些年来,本王被你施加了多少罪名,又为你担了多少罪名?”
“明赫!你是个绝对的废物,你懦弱胆小不识人,见你身侧亲近之人为你接连丧命却无动于衷!或者说,你是乐于这样?享受他们的追捧和极度的拥护,哪怕他们为此舍命?!
从大皇姐来说,她当年离京私奔南夏,你身为胞弟,你躲在你自己宫中不出门,怕受她牵连,是二皇姐哭着将她送出了宫!那可是你亲皇姐……”
提及池临静母后,他凝眉垂眼,殷罗心下也觉得有种怪异的无言以对。
“等到二皇姐及笄,你明知她与梅承庭心意相通,却还是让梅承庭娶了那能巩固你基业的女子,你什么东西?你即便想做成什么事,都得先找到能给你承担后果的盾牌!你才是小人!你若真有本事,缘何不自己娶了那世家小姐,是你逼得二皇姐出宫沦落江湖!”
这样的话在这样的场景说出来,竟没有一个人认为明之渡是在挑拨离间,他所记住的这桩桩件件,曾无数次令他感到不服。这样的事每每出现一件,他心中那份对于明赫的看不起与轻蔑,以及他对于他所遭受的这一切不公待遇的不甘和恨意便会浓厚数倍。
“后来呢?殷介林死了。”明之渡转眸再看殷罗,“他们迄今为止,对你说的还是那套谎话吧?他们是不是跟你说,那一年在玉兰道上,是放箭的护卫中混入了本王的细作,是本王的细作放箭杀了你爹?可根本不是这样!是你和你爹如此拥护的明赫,让梅承庭埋伏在玉兰道,也就是你眼前这看起来与人为善的梅司使,他在那一夜下达了一个绝对的指令!”
不等殷罗发问,明之渡便道:“梅司使告诫所有弓箭手,那一夜无论是谁出现在了玉兰道,都放箭杀无赦!本王那时候是想引你爹去玉兰道没错,可放箭的指令也非本王下达……你口口声声说要杀了本王,却只是凭借你所得知的那些片面的你以为的真相!”
“你可悲吗?”
明之渡竟替她回答:“你本来不可悲,当你倒向明赫的时候,你就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