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他说了吗?”他抬手掸落她肩上的叶。
“说了,跟咱们料想的一样。”殷罗弯唇,“罢了,也是都过去了。周武官的妻女被安顿在秦淮做纺织生意,这个想必他不会骗我。哦对,听说阿玉昨日传信来了?”“对啊,他说他们查到江南水疹疫病是因为木料中的白蚁是被人用毒投喂大的。玉如意带人抓了一个逃窜在外的东海匪兵,瞎猫装上死耗子,被抓的那匪兵是四江辖域本地人,叫阿金,他心疼家乡,玉如意问他什么,他就都说了。”
殷罗好奇地对上池临静那桃眼眸,又听他道:“阿金说,在东海匪军营帐里,有一位先生,复姓端木。”
“端木医使?”殷罗与他并肩走着,“是他做出疫毒?才造成这水疹病?真是气煞我也!他本是皇宫中的太医,怎么能助纣为虐?帮着渊缙王干这样的坏事?玉如意那家伙派人去找这端木医使了吗?”
“当然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性子,他带人在熊刺岭蹲了一夜,终于找着了这端木,现在应该正押着他流转江南,为各城池染病的百姓解毒呢吧?”
殷罗笑了起来,压在身上太久的重量终于轻了,她如重获新生,一贯冷然的面上带了些期待,“总算是过去了,希望大梁以后都能太太平平的。”
池临静点头表示赞同,“还有一个好消息。”
“是什么?”
“不愚、谷上和常应莲一起,查到了逐丹王父子倒卖军火、强抢民女等一系列罪证,而且啊,不愚还在王庭一老臣府中搜到了徵仁世子的亲笔信,他在信上教唆老臣支持他们父子即位……是不是很傻?我料想他写下这信的时候没准儿是醉了酒的。”
“然后呢?不愚怎么处理的?”殷罗嘴角有些难压。
池临静读懂她眼底的狡黠,“不愚能怎么处理?按照南夏律法把他们这旁支的一族给流放了,去死人谷,但是,”他眼底和殷罗一样狡黠,“谷上半路把逐丹王父子劫了。”
他话到此已不必多说,殷罗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好样的。”
红衣少女脚步轻快,她摸了摸干瘪的肚子,“饿了,咱们去听闲楼找聂人犀吃点好的?”
“好啊,他早备好了酒席,说要给咱们庆功呢。”
久违的晴天日头高照,斑驳影映在青衣公子脸上,他睫毛纤长,在光下像是扇动的蝉翼,微带红晕的眼睑低垂,他含情望着殷罗,她没有躲闪,“那你……什么时候回南夏?”
“快了。”池临静笑意加深,“等我再做完最后一件事。”
“什么事啊?用我帮忙吗?”殷罗凑上来。
“你猜猜。”青袍给她留下一个大大的疑问后就踱步走开了。
“池临静,你倒是说啊!”
“你先猜猜。”
“我不猜!”
“那你等等吧。”
“为什么啊?”
“过几天不就知道了吗?”池临静高深莫测。
殷罗白他一眼。
白玉兰林受风落,瓣旋着绕在两人身侧,在嬉戏打闹声里归于尘埃。
如这一十四年来,大梁无数的风波,最终都埋藏在了那名为过去的史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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