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偶有闪烁的星光洒落在黑暗里。
嘉蓄打开门,回到家,灯是关着的。
他像往常一样,以为程储根本没有等他,已经睡觉。
打开客厅的灯,嘉蓄准备喝水,略显昏暗的光线下,他同一双冷冽的眼睛对上。
嘉蓄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的人是程储。
他在那里,就有一种高不可攀的凌厉。
程储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修长的手指随意地交叠在一起。
“回来了?”程储的声音平静的无波无澜。
“嗯。”嘉蓄收回视线,倒了杯水,“哥哥,现在要出去上班吗?”
程储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明天还去吗?”
嘉蓄喝完水,点了点头,“去的,和felix约好了。”
俊美如雕塑的五官寒气逼人,程储问道:“和那个felix认识多久了?”
嘉蓄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大概有十天了。。”
“十天?”程储强调了一遍这个数字,“十天你就移情别恋?”
嘉蓄面色如常,一脸听不懂的表情,“什么移情别恋?”
程储站了起来。
他一边朝着嘉蓄走,一边缓缓开口,“嘉蓄,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耍我。”
“谁耍你了?” 嘉蓄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困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懂?甜言蜜语听多了,我都忘记你装傻做痴的本事。 ”程储已经走到嘉蓄的身边,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攀爬上嘉蓄的修长的脖颈,“这么快,游戏就玩腻了?”
嘉蓄握住了掐着他脖子的手,“什么游戏?”
重重地把人推到了墙上,程储靠近他的身体,贴在他的耳边,神色和声音一样平静,“看样子,是我对爱情的期望值太高了。”
“喜欢我?满嘴的喜欢?”程储漠然道:“嗯?骗子,敢在喜欢上骗我。”
“没有啊……”
被扼着的喉管根本说不出话来。
手背上的青筋鼓起,程储眯起了眼睛,“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也不会伤害你,只是你耍了我,我要你付出代价。”
呼吸被剥夺,嘉蓄的眼睛变得通红,看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程储移开了手。
修长的身躯从墙上滑了下去,嘉蓄坐在地上,依旧呼吸不畅。他开始咳嗽,痛苦地咳嗽,漂亮的脸蛋因为咳嗽变得通红。
程储冷漠地看着他。
“哥哥,什么……什么代价?”在咳嗽的间隙里,嘉蓄艰难地抬起头,含糊不清地问道:“一辈子的代价吗?”
皮鞋踩在嘉蓄的脚踝,高大的身影笼罩了嘉蓄所有的光,程储弯下腰,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压迫感十足地说道:“放心,我会把你救活的。”
鲜红手指印在脖子上缠了一圈,嘉蓄伸出手摸了摸,指腹随之也炙热起来,烧得血液都开始兴奋,“哥哥你掐我脖子的样子,真他妈迷人。”
程储静静的,没有说话。
“第一次看见哥哥这么在乎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兴奋,”嘉蓄深吸了一口气,“哥哥,你怎么现在这么在乎我啊?还说不喜欢我,还说不爱我,你怎么说的出口的啊?”
一发不可收拾的疯狂已经随着呼吸扩散到五脏六腑,嘉蓄站起来,一把抱住程储,坚信道:“你现在不要太喜欢我。”
程储毫不犹豫地推开他,眼睛往工作室的方向瞟去,“里面的东西是谁?”
嘉蓄膏药似的贴回来,他咬着程储的耳朵,如蛇一般吐出红色的信子,“一个无用的失败品。”
程储眯起眼睛,质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嘉蓄耸了耸肩,“现在的人体雕刻都是打印脱模的,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很难学的。失败一个,很正常。”
程储冷冷地看着他。
“哥哥放心,只要我能学成,我的作品都是你。”嘉蓄舔了舔的嘴唇,痴痴地笑了笑,“我这么喜欢哥哥,连哥哥掐我脖子恶狠狠骂我的模样都喜欢的不得了,怎么舍得刻别人?”
裹着甜言蜜语的糖衣炮弹,程储听够了,他转身就走。
嘉蓄挡在他身前,霸道地拉过程储的手,带着他走进了工作室。
房间里飘着淡淡的烟味,半成品的雕像旁边有几根踩灭的烟头,嘉蓄能想象到哥哥烦躁抽烟的性感模样。
窗户没有全关,白色的纱帘被吹得扬起来,嘉蓄的长发也随之起舞,轻柔地拂过程储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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