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旧人书信
朱文琅见青峰一直马不停蹄地忙上忙下,也不好打扰,只是与于谦周源和唐玥丽娜等人一同住在武当派的客房之中,每日间不是游山便是练功,又或是玩笑嘻闹一番。
武当派属道家,当年昆阳真人张三丰便是道士,不似僧侣般戒律精严,弟子下山采办菜蔬之时也买些肉食做来给朱文琅于谦等人食用,这才未让朱文琅又去打这武当山上的野兔子的主意,日子也觉着没这么难过了。
只是众人聊起当日江啸熊因崔小小身死而浴血掌毙十余青龙杀手,终伤重而亡之事,不住唏嘘,都道是那自称沈秋侠的江啸熊一眼看去毫不起眼,更兼被老婆呼来呵去似乎毫无底气,却不料居然武功如此之高,更难得有情有义,崔小小一死,他便宁愿以命相殉,一同赴死。
此时已是初冬,自窗前向外望去,群峰顶上积雪皑皑,众人俱是习武之人,这点子冬寒根本不算什么,只不过冷风呼呼吹来,仍是感觉到脸上被刮得生疼。
只是有些苦了丽娜,因内功已失,虽也是一身武功不输于人,但毕竟怕冷一些,不但比别人穿得格外多些,连屋中也燃了炭火取暖。朱文琅本想着她是不是还能有重练内功的希望,但一想着师父的医术那么高也只能保住丽娜的性命,经脉实已是大损习不了内功,思来想去也只得罢了。
又过得几日,朱文琅等人在这武当山上住了几乎已有十日,这日朱文琅实在是等得心焦了,正想着是不是直接去找找青峰,却只见那青峰正朝客舍这边走来,跟在后面的正是铁风等弟子。于谦等人见了也连忙迎了过去。
“道长,怎么样?都处置好了?”于谦问道。
“师门不幸,出此大事,让各位笑话了。”青峰的声音略显疲惫,显是这几日处理山上内务颇耗心神,又得惩戒首恶以警门下弟子,又须得网开一面以免弟子人心不稳,毕竟跟随灵月等人谋夺掌门之位的门中弟子也不在少数,基本都是灵月灵尘灵镜等人的亲传弟子等,总不可能一打就是一大片。
“处置好就好,道长无须挂怀,哪派没有不肖同门?只要不损武当派元气,整顿整顿便可,去此心忧,也许武当派更可发扬光大也未可知。”于谦安慰道。
“多谢于副帮主,但愿如你所言。唉……这几日劳烦几位在山上枯等,青峰实是过意不去。朱少侠,今日贫道此来便是想请各位往我望云坡一行。”
“望云坡?那是什么地方?”朱文琅有些莫名其妙。
“望云坡乃是我武当山朝灵峰下一处向阳的山坡,先师和本派的多数前辈大都安葬于此。”
“哦。”朱文琅恍然,不过却还是不明白青峰要带他们去那什么望云坡干什么,不过此话也不好直接出言相询,好在反正要去,去了也就知道了。
众人随着青峰出得门去,沿着山路慢慢行走,行至后山,接近山顶之处,果然看到一大片稍有平缓的坡地,那坡地上一点积雪也没有,显是着意打扫过,显得十分干净,坡地上种着不少青松,青松间零零落落地修着十余个凉亭,凉亭中各有一块石碑,几个道士正在清洁打扫,显然这儿便是青峰所说的武当派历代前辈的安葬之处了。
想到当年威震江湖的武当七侠,上代武当掌门灵空道长等武林名宿都埋骨于此,于谦周源等人都是不禁凛然肃穆。朱文琅以前也曾听“雷霆剑”上官雷说起过这些武当前辈之事,也是心中油然而起一种崇敬,丝毫没有了平日里那股子吊而郎当的浪子模样,更别说李菁唐玥他们几个了,只有丽娜久处云南边荒,虽也隐约听到过这些武林名宿之名,但毕竟没多少印象,只是前几日听于谦朱文琅聊天时说起才略微听说了一些,左右打量了半天,好奇地插嘴问道:“道长,张真人也埋在这儿吗?”
青峰看了丽娜一眼,只当没留意到丽娜这话中的不敬之意,和声道:“我武当开派祖师昆阳真人,性命双修过百年,十余年前说是要外出云游四方,便再也没有回山,仙迹杳杳,不知所踪。这望云坡上并没有他老人家的碑亭。”
于谦闻言叹道:“昆阳真人修真百余年,已是神仙般的人物,有如海纳百川,鹰游长空,可与山川同寿,日月同辉。不但武功震古烁今,空前绝后,仅就他老人家的胸襟气度又岂是我等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望其项背的。”周源青峰等人俱各点头称是。
青峰一边领着众人前行一边道:“此处共有我武当派第二代三代门人共二十余人,贫道为第四代掌门,每到此处,都是深感愧歉,这二十余年间武当派渐趋式微,在武林中已难复当年的气象,每思及此,都令贫道汗颜莫名,贫道虽尽加勤勉,但中人之资,绝非人中龙凤,最多也只能算个守成之人,能尽心尽力保下武当派这份基业,贫道也就知足了……这边请。”
“本来灵月师叔他们想要这个掌门之位。”青峰续道:“若他们有德有能,真心实意中兴武当,这掌门之位让也就让了,我不当也没什么打紧,但当年掌门二师叔祖既未将掌门之位还给灵月师叔,也未传给自己的大弟子灵尘师叔,而是传给了师父,便是因为看出他们心胸狭獈,不能容人,若是让他们当上这掌门之位,不用说对外中兴武当门楣,就连门中不服他们的武当同门弟子恐怕也是死无憔类。就算是为武当着想,贫道也不能让这掌门之位落在他们手上……”
“掌门道长不用如此,不用说武当,任一个武林门派,对内乱之人处置都是一样的。”于谦安慰道:“灵月等人想当掌门,若是堂堂正正提出来,由所有的武当弟子公决,倒也光明正大。可他却乘掌门道长离山之时,突然发难,囚禁同门,更联合外人强夺掌门之位……仅就此举而言,心术已是不正,不配当这掌门之位,而且还是欺师灭祖之行,放在丐帮也是犯了帮规,须得自尽谢罪的,否则就须得执法长老当众处死,以警帮众……道长对他们的处置已是极为宽厚的了。”
青峰摇头道:“贫道倒不是为此叹息,只是灵月师叔如此行事,受门规处置,武当派又失了两位好手,武当中兴何日可待?好了,不说这些了,免得众位心情也不好……朱少侠,前面便是我六师叔祖殷梨亭夫妇之墓,上次贫道曾和少侠提起,想要少侠带一封书信,托信之人便是我六师叔祖的夫人——只不过在此贫道还得再问少侠一句话,希望少侠能给贫道一个肯定的答复。”
“道长请说。”朱文琅正看着眼前的一座坟茔,坟前凉亭之中也竖着石碑一块,上面刻着几个大字:“武当二代弟子殷梨亭,妻杨氏不悔之墓。”心中正遐想着当年武当七侠联袟行侠江湖,个个武功高绝英姿飒爽锄强扶弱万众景仰的壮举,突听到青峰发问,忙收回心神道。
“朱少侠,贫道是想再问一句,少侠的师父是否便是我武当派的张无忌张师叔?他老人家如今人在何处?是否安好?”青峰满怀期望地看着朱文琅。
“是,我师父确是叫张无忌,而且师母也确实说起过,师父是武当派中人,他现在隐居四川深山,一切都好,有张明武张明逊两个同胞双生的儿子,是我师弟,一个女儿,叫张明昭,是我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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