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看了之后还有问题,希望姜律师能留下帮我解答疑惑。”
她对上他的视线,轻扯唇角:“还有问题你不是会让白特助打电话约我过来吗?下次还把你的问题像今天这样总结一下,我好一次性解答,毕竟我作为律师,要服务的客户不止你一个,还希望盛总理解。”
盛司越盯着她:“我理解你,谁来理解我?”
女人很想回一句,你不是有女朋友,女朋友肯定愿意理解你。
但为了避免让他认为她在吃醋,还是闭嘴了。
姜寻抿唇:“所以盛总是不打算让我走了,对吗?”
男人和她对视,没说话。
恰好这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两人同时朝办公室门口看去。
姜寻一眼就认出那个女人,是那天在餐厅外面和盛司越接吻的那个。
见他女朋友过来。
她态度愈发疏离:“盛总,您先忙,再有法律问题的话电话联系。”
说完不等他开口,女人就抬脚朝出口走去。
期间和那女人擦肩而过,她礼貌点头便错开视线,毫不留恋地离开。
盛司越从办公桌上起身走到陈念薇面前,盯着姜寻的背影,用她听得见的声音开口:“薇薇,你怎么来了?”
陈念薇一愣,差点溺死在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了。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是为了给姜小姐看。
女人挽唇,很配合地开口:“我来附近工作,路过这里想你了,就来看看。”
姜寻出了总裁办公室,朝电梯口走去。
盛司越方才的温柔嗓音盘旋在脑海中。
不知怎的,她想到之前在美国,他为了她甘愿抗下枪伤的画面。
如今想来,格外讽刺。
女人忽然觉得之前那个为了她不惜受枪伤的盛司越,好像只是一时上头。
如今热情散去,他已经拥有了新的让他着迷的女人。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找她过来回答那些所谓的家族信托的问题?
难道就是故意为了让她撞见他和新女友相处的画面吗?
还是说……
他想让她知道,她错过了一个很优秀的男人,想让她后悔?
如果是这样,她只会觉得他可笑。
生活是过给自己的。
不管他今天找到了多么优秀,跟他多么门当户对的女人,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她不会因此就后悔或者自甘堕落。
她只会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
如果幸运的话,以后再遇见一个会视她如珍宝的男人,兴许会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如果没有,那也没关系,爱情这东西她已经尝过了。
在她眼里,苦涩是大于甜蜜的。
所以没有,也不会有多失落。
……
楼上。
盛司越在姜寻离开之后脸色淡了些。
他甚至都没有去看陈念薇一眼,只是盯着姜寻写在a4纸上的字迹出神。
直到,陈念薇小心翼翼地喊他:“盛先生?”
男人掀眸看她:“你怎么来了?”
“上次发给你的消息你一直没回复,我担心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一句话落,女人见盛司越没有回答的意思,便又开口:“也想问问您和姜小姐怎么样了,还需不需要我帮忙?”
“我和她还是老样子。”
“那需要我帮忙吗?”
盛司越目光仍旧落在那两张a4纸上:“你刚才应该看出来了,她根本不在乎。”
陈念薇看着他那副深情的样子,真恨不得他喜欢的人是自己。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会有多幸福啊?
她无法想象被盛司越这样的男人爱,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女人收了思绪,盯着他耐心开口:“我没看出来,盛先生跟我说话的时候姜小姐已经转身走了,她可能听见了我们的对话,但我并没有看见她是什么表情,也许她在乎呢?”
后者没什么表情:“这只是你的猜测。”
“那盛先生不想验证一下吗?”
“怎么验证?”
陈念薇提议:“下次约她吃饭,我陪盛先生一起去,到时候盛先生就可以亲眼看看姜小姐到底在不在乎了。”
吃饭?
盛司越眸色微沉。
他现在根本就不确定,究竟还有没有约姜寻出来吃饭的能力。
她对他置之不理的概率恐怕更高吧?!
他苦涩地冷笑:“没事的话你先走吧,如果还能约得出来她,会打电话给你的。”
女人点头:“好,那我等你的消息。”
“嗯。”
“还有,盛先生你不要太伤心了来日方长,姜小姐人也在江城,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看到你的好,愿意跟你在一起的。”
男人淡淡道:“多谢陈小姐安慰,但愿吧。”
陈念薇见他连一个眼神都不肯递给自己,心底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失落感。
她真的好爱他。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优秀这么好,还这么深情的男人,那个姜小姐为什么毫不动心?
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据她了解,当初盛司越为了她,在美国中枪,还失去记忆,为什么两人回了江城之后,他的记忆也恢复了,他们还是没有和好呢?
那个姜小姐,是不是有别的心上人了?
可有了,不应该跟盛司越直说吧?
又何必吊着他?
她好心疼他。
可惜,不管她多喜欢,多爱,都是她一个人的事情,盛司越蔓延满脑子都是姜小姐,连多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
她大概真的只能做他们爱情里的炮灰了。
……
姜寻回到律所,还是觉得很生气。
她觉得盛司越故意在羞辱她。
让她去回答什么问题,结果找来自己的女朋友在她面前招惹显摆,好像他谈了恋爱,她就该哭着求他再看自己一眼似的。
简直荒谬。
离婚后她一直觉得一个人过挺好的,那时候唯一的目的也只有给自己尚未出事的孩子报仇。
后来她做到了,经过时间的洗礼,人也成长了不少。
感情早就不是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事情了。
盛司越后来的确帮了她,不管是孙丽珍去世后她最无助的那段时间,还是在美国他为她中枪,这些她心底都是存有感激的。
只是这感激,并不能磨灭当初他带给她的那些伤害。
伤害既然不是一朝一日的,那么原谅,又为什么要那么轻而易举呢?
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莫名觉得心烦。
这两天她身体上不知为何也有些不舒服,半夜总是起床上洗手间,一晚上至少三次,睡也睡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下午在沙发上坐着,趴在茶几上写答案一个姿势维持得久了,现在还觉得腰酸乏力。
甚至有种心悸的感觉。
姜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想找时间还是去医院做个常规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