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去!
“大家伙赶紧的,干完了咱们也去!”
“对,快溜的,要不都叫那帮犊子给捡走了!”
二马架的水稻田里,一派热闹劳动场面。
今天割的是那四十垧良种实验基地的稻子,这批稻子割下来后单独存放,打下来之后还要送到农科所做研究,之后定级定品,看到底能不能达到“良种”要求,是否真的可以作为优质种子进行播种。
相比昨天晚上割的那些当年开垦的盐碱地上种出来的稻子,这片良种田的稻子长势更加旺盛,稻秧粗壮,稻穗垂得弯下腰,上手一掂,沉甸甸的,一看产量就不能低到哪去!
“要是咱们那一百垧地的稻子也都上得这么好,那可是妥了!”
看到这么好的稻子,大家伙都很兴奋!
去年每人都分到了一百多斤稻子,虽说没做到顿顿吃大米饭,但隔三差五吃一顿解解馋,倒也过瘾!
要是年年都能种出这么好的稻子,那就真的能顿顿大米饭炒鸡蛋,撑得王八满地转了!
就是吧今年麦子旱毁了,连麦种都没收回来……
过年的大馒头成问题了!
“都赶紧的,别他吗的闲崩坑!”老曹擦了把汗,老爷子上马下马都是一把好手,挥舞着一把磨得几乎都成了圆月弯刀的小镰刀,刷刷刷,无情收割着壮硕的稻子,一阵功夫就把众人远远落在后面。
众人一个个都铆足了劲,弯下腰,挥动镰刀,加油干!
紧赶慢赶,起五更睡半夜,二马架社员们豁出小命干,仍是用了十天时间才把这一百四十垧稻子连同地里的苞米都收进村子,老曹又赶紧召集人手打稻子,晒稻子,做到颗粒归仓。
而李秀芝等妇女已经急不可耐去拾荒了!
一大清早,孙建平就套上马车,村子里的妇女们争先恐后跳上车,一个个嘻嘻哈哈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直奔农场而去。
于圩子也赶着马车出来了,两伙人在路上相遇,于宏斌愣了一下,“建平,你们这么多人去赶集啊?”
“对,我们去赶集!”
徐金水媳妇笑了一声,“你们又是干啥去?”
“我们,哈哈我们也去赶集!”
于圩子的人生怕别的队知道他们去农场拾荒,连忙把话头岔过去,没想到徐金水媳妇可不惯着他们。“别扯犊子了,你当我们不知道,是我们队长给你们说情,人家农场才让你们进去拾荒……切,啥都瞒不住我!”
于圩子的人顿时涨得脸色通红!
“就,就是随便捡点,眼瞅着来到冬天了,再不划拉点我们都得饿死!”
“这话说的,你们饿不饿死跟我们有求毛关系,还不是你们队于长海嘚嘚瑟瑟非得修梯田,这下修体腾了吧,绝收了吧,我说你们不是好嘚瑟……”
“作的急死得快!”徐金贵媳妇马上给妯娌帮腔,气得于圩子的人眼珠子都红了!
这他么的指着和尚骂秃子!
不能忍……
那也得忍着!
这事是人家孙建平给找的,要是把他们惹急眼了,跟农场场长一说,不让我们来拾荒了,我们今年冬天咋过?
扎脖梗饿死?
“就于长海干的这事,都够抓起来枪毙了,干啥啊这是好好的地还给翻起来,那不跟扯犊子一样么!”
这帮妇女们来劲了,你一言我一语,夹枪带棒,把于长海等于圩子的几个“领导”好一顿埋汰!
于长海媳妇、儿子、儿媳妇也坐在马车上,臊得脸通红,车上同宗的亲戚们望向他们的眼神也都不太对劲!
至于于宏斌,听他们骂的难听,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可忽然转念一想……
才想明白!
问题归根究底,就是出在大爷身上,他现在还厚着脸皮跟我俩抢小队长的职务,那我绝对不能惯着他啊!
要是……
他眨眨眼,咧嘴一笑,大爷啊大爷,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别怪当侄子的心狠手辣,再让你当几年队长,于圩子人都得让你给折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