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屿醒来时, 天才微亮。薄薄的晨曦从半掩的格窗照进来,她睁眼时恍若还在梦中。
屋里点了驱蚊虫的小香,闻着有股淡淡的艾草味, 姜屿抱着被子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沉迷糊。
“师姐,你醒了。”
谢知予正坐在床侧的椅子里, 用几根狗尾草编兔子。见她醒了, 便将兔子随手搁置在一旁,抬起眼专注地看她。
姜屿点点头,正要说话, 脑海里忽然闪过几段零星的画面, 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是什么。
“昨晚……”
谢知予笑了下,神色自然地接过她的话继续往下说:
“昨晚师姐陪我在屋顶坐到很晚, 我们聊了很多,后来你吹着风睡着了,我便将你抱回屋里来了。”
……是这样吗?
姜屿心里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可偏偏谢知予一脸真诚地看着她, 毫无破绽。
或许是她想多了, 而且,她既然是喜欢谢知予的, 又怎么能胡乱怀疑他呢?
“现在几时了?”
心口处忽然涌起一阵酸酸胀胀的感觉,姜屿眉头微蹙, 伸手用力揉了下。
“还未到辰时。”
谢知予见她似是难受,倾身上前将她揽在怀里, 柔声说:“时候还早, 要再睡会儿吗?”
“嗯……”
明明睡了很久,但她还是困得睁不开眼。
姜屿抱着他, 脑袋在他颈窝蹭来蹭去,和他贴得近了,心口的异样也神奇地平复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逐渐蔓延开的奇异满足感。
……好想和他靠得再近一些。
她的动作比脑子快,这般想着时,已经张口轻轻含住了他的喉结,意犹未尽似的,又探出舌尖舔了一下。
直到耳边溢出一声很轻的喘息,姜屿如梦初醒,涨红了脸,猛地撒开手往后退,瞌睡都醒了一大半。
!!!
她一大清早的到底在干什么啊!
“……师姐。”谢知予眼中水光潋滟,眼带笑意望着她。
格窗照进来的晨曦柔和,一半洒在他脸上,清冽的眉眼泛起红潮,他投过来的眼神迷蒙,底色却是温柔和默许的,这一切都好像是在对她无声地引诱。
“不继续吗?”
他在向她发出邀请。
她应该拒绝的,可就这么一瞬间,她看着他的眼睛,竟然说不出任何否认的话。
姜屿一边在心底疯狂谴责自己,一边又控制不住向他靠近。
“谢知予……”她唤了他一声,仿佛在等他的回应,抱住他的脖子蹭来蹭去。
“我在,师姐。”
谢知予两指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仰起头,轻轻碾过唇珠,抵.进齿间,卷过温热湿润的口腔里每一个角落,直到她唇角溢出几缕来不及吞咽的晶莹水光。
他放开她,轻抚上她脸颊:“师姐喜欢我吗?”
姜屿脑袋迷迷糊糊,嗓音沙哑发软:“喜欢。”
“有多喜欢?”
“最喜欢。”
“只喜欢我吗?”
“只喜欢你。”
“我是谁?”
“谢知予,我喜欢谢知予。”
谢知予这才算满意了。
他抱着她,埋首在她颈间闻到淡淡的茉莉香气,他心满意足地弯起嘴角,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再睡一会儿吧。”
*
渝州清晨多爱起雾,随着日头慢慢高升,白色的雾气也渐渐散了,倒是满院花草挂上了晶莹剔透的水珠。
“收拾好了就赶紧走吧,谢无咎天还没亮就传来纸鹤催你们回去,被我给拦下了。”
欧阳师叔手里拿着剪子,一心摆弄着花花草草,只留给三人一个忙碌的背影。
“阿沅最多也就能撑过这几日,我就在这里陪着他算了,宗门的事我懒得参和,你们回去后也千万别说见过我,我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宁秋最了解他脾性,上前抱拳行了一礼:“多谢师叔。”
欧阳师叔仍然没有转过身,只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走。
渝州距离天衍宗还有一段路程,三人离开小院后一路不停,赶在中午之前到了山门。
天衍宗虽不像逍遥宗那般戒备森严,有命令禁止外人靠近,但往常山门附近总是会有弟子巡逻守备。
今日却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宁秋自小在天衍宗长大,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状况,当下便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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