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摇大摆地把袖子里的东西弄出来,放回原来的位置。
有个男仆在打扫卫生,正好看到这一幕。
“柚柚……你,你真的偷了东西?”男仆捂着嘴,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
白柚柚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语气傲慢,“是我偷的,怎么了?”
他又道:“郁阳平时有多不讲理,你们都是看见过的,我临走前拿些东西当做精神损失费不是很正常吗?”
男仆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善良的白柚柚说出来的话,他不可置信道:“可是……小少爷对你,也不算差啊……”
白柚柚冷冷笑了声,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青紫。
“他把我打成这样,还不算差吗!”
男仆皱着眉,“那是因为你犯了错!小少爷虽然脾气不好,但他其实……”
“停!”白柚柚打断他的话,“你们没挨过他的打,所以才能风轻云淡地说他好。”
他忽地笑了,不再和那男仆争辩。
“没关系,池总呢,已经给我找了新的工作,我以后再也不用受他的气了。”
白柚柚扬着下巴走到男仆面前,修长的指尖戳了戳眼前人的肩膀。
“你们呢,就留在这里,伺候这个随时会鞭打你们的假少爷吧~”
男仆眼看着白柚柚挑衅完离开,握紧的拳头终究还是没能打出去。
他低头叹了口气,“小少爷啊,您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出来!”
当夜,白柚柚收拾好行李,上了池越渊安排的车。
这时的他还没意识到,从专车到飞机,再到f洲煤场,他早已没了选择的权利。
-
昏迷时,郁阳做了个梦。
他找不到妈妈了,别墅里只有林叔和他。
幼小的他窝在床上,望着钟表问:“林叔,妈妈今天会回来吗?”
林叔抱了抱他,“小少爷,节哀……”
画面一转,他到了医院。
他梦见法莎亚拿着刀子,满脸失望地站在他面前。
“小阳,你为什么连妈妈留下的东西都保护不好?”
“爸爸不爱我,就连你也不爱我了对吗?”
他无力地哭泣,朝眼前人说了很多遍,“我爱你,妈妈,你不要离开我……”
可那声音似乎隔着一道无形的墙,传不过去。
最后,法莎亚苦笑着,用刀子划开手腕,“小阳,妈妈累了。”
“对不起小阳,你自己要好好生活。”
——
郁阳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眼角挂着眼泪,枕边湿了一小片。
他没能保护好妈妈,也没能保护好妈妈留下的东西。
所以就连梦里,妈妈也不爱他了……
心里阵阵绞痛,郁阳默默地低下头,擦了擦眼睛,视线这才清晰。
他手上扎了针,在输液。
教训完白柚柚,他似乎晕倒了,是小池把他抱到卧室里的。
他扭了扭头,没看见池越渊,却看见了林总管。
老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大概是守得累了,靠在椅子背上睡着了。
“林叔……”他声音有些沙哑。
一听见声音,林总管立马睁开了眼,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额头。
“退烧了,小少爷,您头还疼不疼?”
郁阳摇了摇头,“不疼了,我想喝水……”
林总管立马起身倒了杯水。
郁阳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喝着。
少年眼里带着红血丝,苍白得像一张纸,丝毫不见娇纵的影子,发丝柔软,温和乖巧。
他低头望着被子,脑子里像幻灯片一样重复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林叔……”他犹豫片刻,问道:“白柚柚怎么样了?”
林总管笑了笑,“小少爷不是生他的气吗?”
郁阳眼眸微垂,睫毛落下一小片阴影。
“是很生气,我本来想稍微给他些教训,就让他离职的。”
“但我好像……打得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