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嫂子,你这是?”我很是不解地看着她。
“梁师,我家那口子的身上有些古怪,我想找你说一说,看看有没有事儿?”
刘嫂子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出来注意这边,就压低了声音。
我眉头一跳,想了一下,请人进屋,但门没有关。
一个是注意着瓜田李下的嫌疑,再个是防备门外有人窃听。
“你先不要说话。”
我示意一下后,掏出张符箓,手一晃引燃,无形法力凭空降落,将客房笼罩。
如此一来,就没谁能窥听到屋内的声音了,‘阴山隔绝符’的威力是不容置疑的。
“好了,现在没人能偷听到你的话了;你方才是什么意思?刘池池身上有古怪?”
已经坐下的刘嫂子闻言,很是不安地挪动几下,随即,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抬头看向我。
“梁师,我只是个村妇,见识短,但我也知道,你们这些阴阳先生都是有大本事的,我家那口子太古怪了,我忍不住了,这才来找你的。”
“你别急,先喝口茶,整理一下语言,捡重点的说。”
我给她倒了一杯茶。
妇人一口喝掉大半杯,紧张情绪放松了不老少。
她放下杯子,小声说:“梁师,不怕你笑话,我那掌柜的,最近一年,性格变得极为陌生;
情绪那叫一个变化莫测,动不动的就对我又打又骂,满眼的瞧不上,伤透了我的心,呜呜。”
说到伤心处,妇人用衣袖擦拭眼泪。
我蹙紧眉头:“你的意思是,一年之前,他对你很好,不会家暴?”
“就是这么回事,以前的掌柜的,虽然也说不上多好,但绝不会动手打女人,更不会恶语相向;他上过学,很文明的。
但一年前开始,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怕梁师你笑话,整整一年了,他就没再碰过我,这在以前是不敢想的;
你看啊,我俩膝下两个孩子呢,以前,这方面很是和谐,我那掌柜的,于这方面很是热情,哪像现在,冷得像是冰块!
老夫老妻的,还要分房睡,还好外人不知道,不然,我这老脸都得丢干净。”
刘嫂子算是找到人了,这顿倾述。
我苦笑着阻拦她话头:“除了家暴、冷淡这两样之外,还有其他的古怪变化吗?”
妇人眨巴下眼睛,忽然说:“我发现他动不动地就躲在角落里哭,算不算古怪?”
“算!”我沉重地点头,追问:“还有吗?”
“以前,我家那掌柜的重男轻女,对陌珏宝贝似的捧在掌心,对陌娟缺少关心;
但不知为什么,现在的他,没有重男轻女的毛病了,女儿和儿子在他那儿变得一视同仁了,我看在眼中,觉着极其古怪。”
妇人一边回忆着生活细节,一边陈述。
我没有接话,继续等待。
妇人也停住话头,皱着眉在那琢磨,半晌后才说:“好像,就这些了。”
“成,那你先回去吧,我会暗中留意的。
要是你丈夫身上真有古怪,我一定弄明白;你和我之间的谈话要保密,不要告知他人,包括你的儿女,能做到吗?”
“能,梁师,我一定做到;这事就拜托你了,我身上也没多少钱,这是我积攒的私房。”
妇人掏出了花手绢包着的东西,就要打开。
“事儿办妥后再收钱,只收你这手绢包着财物的一半。”
我阻拦她的动作。
“多谢大师。”
妇人就想下跪。
我急忙拦住,眉头直跳:万影村人动不动的就下跪,什么毛病?
妇人转身向外走,忽然停住脚步,回头说:“大师,我又想起个疑点,我那口子,最近一年特别爱干净,天天洗澡,以往,洗一次澡顶半年。”
“这确实诡异,得,我晓得了,你回去吧。”
摆摆手,我表面平静地示意她离开,心头再度沉重了几分。
“其枕边人的反馈,绝对说明问题!刘池池身上怕不是真的有些古怪?
这份古怪,和万影村大型诅咒事件,有没有关联?”
我关好房门,坐回椅子中,手指落在茶桌上‘笃、笃’地敲着,心底过滤着来到万影村后经历的一幕幕。
越想越觉着千头万绪的摸不到头脑,心头疑窦丛生。
“就感觉,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一切,包括我们这队法师所经历的,好像,都是他人安排好的。”
这念头产生的突兀,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