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庸那边久久没接话。
这种状况实属秦蓁意料之外,她愣了愣,身形一晃,握了一下阳台边缘扶手,慌忙找烟,打上火,她深吸了一口,烟迅速燃烧,她犹豫着,说话也没了气劲。
“如果你要用钱,等你回来,我可以把那套sr的房子过给你…”
宋庭庸声音很淡,“那你怎么向你爸妈解释你少了一套房?”
秦蓁看着手前小半根烟已燃成了灰也没自己断裂,悻然弹了下烟灰,“没事。那是以前他过给我的。”
宋庭庸说:“知道了。”
秦蓁皱了下眉,紧朝阳台之外弹了下烟灰,锁眉失神死死望着楼下一棵树。
电话里是宋庭庸机械键盘敲击的声音。
她的四周很安静,有几声鸟叫。
电话听筒,她甚至辨别得哪一声是空格,哪一声是回车。
几秒钟的时间,她双眉舒展,仿若如释重负了。
“你几号回来?我把sr那套过给你,剩下的,再找他要吧。”
宋庭庸却说:“你舅舅也能减一点是一点吧…”
秦蓁听了再一拧眉,抽完最后一口把烟头丢进玻璃栏杆边塑料水瓶,她很意外他是这种反应。
宋庭庸一径说道,“像司赢中这种玩金融的,一箩筐我爸都救不回来,谁都不希望他家炸,你都擦伤了,还不得有人被砸死,他们卷进去别人多少钱?全打水漂了好吗。”
屋内徐蕴申和乔植卿摆着电脑两个人疯狂敲字,高瑜电脑播着录课。
徐蕴申说,“真该死啊,小孩儿在这儿折腾爸爸妈妈钱…不消停。”
高瑜起身把阳台玻璃门一个缝彻底关紧。
乔植卿没说什么,走过去又把门拉开一条缝。
高瑜嘶了一声。
徐蕴申:“如果我以后有孩子,我拿虞嘉言家管理方式当模板,我儿子女儿要用钱,每年给我报预算,我看合适了我给,多了不给。”
阳台秦蓁捧着手机问,“问题很大么?”
宋庭庸:“我不清楚,没时间看他那些东西,他这儿全是代持,股权结构乱得跟你心电图似的,他现在只是一次逾期,但你我站在他边上的都知道他家逾的是哪个b,那个b租赁我家以前逾过期,那个年头形势它都要搞限制减持套现,现在还到处都在管控风险,司赢中再作死一下,那可以报了,局部踩踏事件。”
秦蓁睫羽扑簌,遥遥望着远方高楼景观,“…我舅舅在考虑试图操作减持了。”
“赶紧减吧,我感觉他爸妈这几年是有点疯了。”
“疯了?”她探了探,“我家想把古荣剥出去了…”
宋庭庸似乎对这事感到惊喜,“你舅舅跑得快啊,你怎么不赶紧跑。”
秦蓁短促道,“我不知道炸到哪了还能不能活啊,所以到底用不用剥出去啊?”
“我也不知道啊,你问他啊,他人是在北美家里外边儿事儿门儿清好吗,他爸妈是疯但还真有本事,也有形势转好的可能性吧,你妈妈不是说让他家最好核心资产做二次抵押吗,我不清楚…不然我借他那么多干嘛,我爸不心疼钱我还心疼呢。”
“算了。”秦蓁心下的焦灼已燃烧殆尽,打开红色m软件,正想说什么,她没说,手上一刻没停,找了宋庭庸账户再把钱转回给他。
宋庭庸问,“你看昨天晚上公告了吗?中国早晨。”
秦蓁已是十分疲倦,她真的想谢谢宋庭庸,话痨抓着人就说个不停,“讯息我都不敢看!我还看公告…”
“他家股票停牌了,我没仔细看,通告好像没写什么…”
宋庭庸话音未消,秦蓁神思一滞,百念皆灰,她浑身难以控制地抖,也听不清电话里宋庭庸还在说什么。
别人家股票停牌没事,经济案件,司与京家股票停牌多半东窗事发。
电话那头宋庭庸平淡的语音仍在说,“他家这样肯定要过一段苦日子,所以钱你拿着,他还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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