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守有些忧虑。
现水牢中抓获的了两个,无一人口中透露过天圣教中有北夷人的事,要么就是真的不知道没见过,要么就是天圣教的蛊惑能力太强,让他们心甘情愿隐瞒。
如果背后势力是北夷人,那这问题就非常大了。
眼下宣城的明面上的天圣教各个据点都已经捣毁干净,按照童关说的,他们似乎开始向一些小地方阔散,招揽信众和教徒。
“他们竟将势力已经渗得这么深了,这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梁太守叹气。
不是一朝一夕,难道北夷早在多年已经潜伏进他们天启朝蛰伏了?稍微想想都觉心跳加速,经营了这么久,谁知道勾结有多深。
顾运悄咪咪瞥了一眼童关,不说其他人,童关的义父中山王,就疑似与北夷私下做过交易。司桓肃原本还要调中山王来的。
只能说事情变化得太快,突然皇上就被刺杀,跳出来一个天圣教来。
如此,势必要顺藤摸瓜,把这些勾结的被勾结的全部一网打尽。
事情谈完,太守请顾运与童关到府中歇息。
司桓肃看看那二人,淡然开口:“两位先去,我顾小姐还有些话要说。”
梁太守都懵愣了一瞬,待注意到童关玩笑的表情,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司桓肃与顾小姐应当是认识的,于是连忙双手抱了一礼,退了出去。
童关稍微落后一步,笑说:“这可是别人的对方,两位有话,可千万要好好说。”
说完,一甩宽大的袍袖,大步走了。
还好心地帮他们将屋门关上。
顾运看着司桓肃,“你要与我说什么,莫非是诧异我还活着,怎么没有被中山王给弄死。”
“顾运,那事非你所想的那样。”司桓肃开口。
顾运轻描淡写哦了一声,“我知道,你接到了皇帝的传信,要来护架,要来查案,你司大人忙,我哪里配和你的皇命比,是不是?”
“你很生气么?”
顾运歪头看他,突然笑了一下,“司桓肃,你当我傻子啊,你的皇命是什么我不关心,你替皇上办差更与我何干。可是,你凭什么骗我?分明有别的计划,却不告诉我,让我蒙在鼓里去涉险,你很开心,很得意是不是?骗我说是与世子楚晗做了交易,实则是与童关达成了某些协议,我没说错吧?司大人。”
司桓肃眉头凝了起来:“那些事,我心中有数,你不会有危险。”
“你闭嘴!”顾运突然发了飙,手一伸,狠狠推了司桓肃一把,“你以为你是神仙大帝还是如来佛祖,你厉害,你有数,我就一定就百分之百安全?你有数我就在在你和别人的计划里像个傻子似的被你们摆弄?我的惶恐和害怕不是你来承受,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个话。”
顾运堆积了多时积攒在心中的怨恨愤懑还有夹杂在其中几丝委屈瞬间倾泻而出,她抬手“啪!”一巴掌打在司桓肃脸上。
司桓肃连眉毛都不抬一下。
顾运把别过去,擦了下眼泪,“好了,你骗我,我还你一巴掌,当两清了。以后我也不会麻烦你,大家还是当个陌生人得好。”
顾运说完,转身要走,却被司桓肃拉住。
她皱眉:“你做什么,放开。”
司桓肃看着人,倏而笑了笑,“你要与我当陌生人?顾运。”
顾运冷然,“怎么,不行?你这般欺我,我还与你笑脸盈盈不成?司桓肃,你在做什么梦。”
司桓肃眼神落在她的脸上,看着她的眼睛。
“我夜闯你闺房你从不害怕,出门与我同乘一车,晨起让我为梳头发,你可知这些代表什么?陌生人没有如此的。”
“你放屁!”顾运面红耳赤,简直气炸了肺,“你是不是有病,你滚啊!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你司桓肃在我这里,就是个陌生人!我只与你坐车了么,那你猜猜看我这一路怎么来的宣城,当然是与童关坐一车来的,客栈里,他也不是想进我屋子就进我屋子,难道你以为自己很特别吗?”
顾运一大段话说完,深吸了几口气,“我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跟你说,放开我!”
司桓肃却把她的手腕捏得更紧,声音淡淡:“那些我都没看到,不作数。你说我骗了你,你害怕,是我做错,我补偿你,你待让我如何,都答应你。”
顾运挣脱开他的手,“晚了,我不稀罕!”说完,再次将人重重推了一把,然后跑了。
去他娘的不作数!他以为他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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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梁太守设宴款待顾运和童关,感谢二人提供的信息,让他们的案件又有了新的侦查方向。
童关此时一心看热闹去了,视线在司桓肃脸了瞧了好几眼。
呵,那分明是巴掌打出来的红印子,虽然没有很深,但总归是留下了痕迹。
心内不免啧啧,果然那丫头不是个受欺负委屈会忍气吞声的,这让旁人听到战兢的司指挥使,那也是说打就打。
果然叫人佩服呐。
一顿饭吃得各有各的心思,很快散了场。
梁太守早已经着人收拾了干净屋子处出来,让二人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