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道:“到底什么事!”
“是薛家的二姑娘和一个陌生男子,在假山里苟且,碰巧让一群散心的夫人们撞见了。”
孙氏气得险些昏厥过去,宋夫人捏着胸前的衣裳,咬着牙道:
“好好好,真是好极了!”
她起身快步走了出去,孙氏颤声叫着谢见微的名字,指着宋夫人离去方向道:
“你快、快跟去看看,别让那孽女,闹出更大的事端来!”
谢见微拧着眉应了声是,回眸面色愉悦地跟了上去。
假山那里已经炸开了锅,薛又宁披着衣裳坐在地上哭。
围观的人里除了夫人小姐,还有一个身形高大的陌生男子,模样周正,带着一股老实憨厚的味道,正拧着眉粗鲁地把一碗水往马文谦的脸上浇。
宋大哥拉着气急败坏的宋世茂站在一旁。
薛贤齐看见谢见微,俯身见礼,“母亲。”
“母亲——”
薛又宁忽然直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扑跪在谢见微面前,“母亲,宁儿要被逼死了!”
宋夫人在一旁狠狠呸她:“下流东西!下作的娼妇!你本就不算人了!你怎么好意思当众做出这种事来?你怎么还不去死!”
薛贤齐:“宋夫人!你这话未免太刻薄了。”
谢见微问薛又宁,“宁姐儿,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至于糊涂至此。”
“母亲,我冤枉啊!我本来收拾得好好的,想要去锦心亭找您。可是半路经过这里,被他拉进假山。这些日子我早已经想通了,我想断了和他的孽缘,他却说对我情根深种,没说几句就、就……”
采荷跪在一旁大哭,“奴婢作证,小姐所言句句属实!”
抓着马文谦的汉子低咒了一声,抓着他的头发将人提了起来。
“畜生玩意儿!还不赶紧给老子醒过来!”
谢见微听到这声音愣了愣,探头仔细看向那人,心坎一惊。
她下意识看向薛又宁。
难道这就是命运?
前世与她纠缠的几个人,这时都出现在这里。
眼前这个傻大个,就是谢见微上辈子给薛又宁择选的夫婿。
忠义公府的二公子彭深。
彭深是公府庶子,虽不是嫡子但人品贵重,有一颗赤诚的心。
公府主母容不下他和他娘,怕彭深和嫡子抢爵,彭深就早早地离了家,年纪轻轻地去军营参军,这会儿应当已经是个从五品的将军。
在他拿到一个军功的时候,彭深就拿军功换了自己和母亲与公府分家,彭深带着生母另立门户,过得也是十分幸福。
前世她做主给薛又宁说了这门亲,成婚多年以后,彭深甚至还给薛又宁换了诰命。
他看着憨直,实际上心细如发,但前世并未落个好结果。
莫名其妙中毒身亡,生母在哭灵时突发心悸而死,彭家的家产全部落到薛又宁的身上。
薛又宁带着万贯家财回到娘家,剩下的全部丢在了彭府,一纸契约将彭深好不容易挣来的府邸,全部换成了金银,没有丝毫留恋。
天知道前世毓秀把这些事告诉谢见微的时候,谢见微有多悔。
她知道薛又宁是带着怨气嫁给彭深的,但她和彭深都以为,薛又宁迟早会醒悟,会发觉彭深的好。
可是……
前世的事盘旋在脑中,谢见微闭上双眼,忍不住趔趄了两步。
扬手,狠狠给了薛又宁一个巴掌。
她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