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带着他们两个来,是想让他们见见世面,谁知道老三误入了你家后宅,实在是对不住。好在没闹出什么事情来。”
彭深拳头攥的死死的,分明是彭氏偏说自己的首饰掉在了这里,才让他来找的。
他若不肯的话,这活肯定落到他生母头上。
二十多年过去了,彭氏一直都没有放下过对他们母子的厌恶,就算彭深对公府家产毫无兴趣,甚至自请出族,她还是紧咬不放。
当初又不是他娘主动勾引的忠义公,是他自己醉酒没管住下半身!
这么多年后宅莺莺燕燕也没断过,盯着他们两个不放,无非是看不惯他出族以后,还能出人头地罢了!
面对这样温柔的谢夫人,彭深实在不想她对自己产生不好的印象,解释了一句:
“大夫人的耳铛不小心落在了这里,我姨娘身子弱,不能长时间吹风,所以我回来帮大夫人寻。”
彭夫人的笑脸有一瞬间的僵硬,她没想到平日里低着头乖乖受气的木头,今天竟然会当众戳她的台。
谢见微:“彭夫人耳铛落了?怎么不早说?”
“毓秀,去叫附近的下人都过来,帮着找一找。彭夫人放心,冬日里没什么杂草,东西掉了好找得很。”
“多谢薛夫人了……”
彭氏捏着绢帕,笑容勉强。
她的耳铛就在袖子里,就是找上三天三夜也是不可能在附近寻到的。
“夫人先去办自己的事吧,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不着急,您是客人,在我府上丢了东西,我自然是得看着给您找到才行,不然旁人要说我怠慢了。”
几个留下来看风景的宾客笑着夸她贴心。
下人来来回回找了好几次,都说没看到耳铛的痕迹。
彭氏额上冒汗,强笑道:“那大概是落在其他地方了,算了,不过是个小物什,丢了也无妨。”
她小心翼翼地捏住袖子,毓秀瞥见,慢条斯理的说:
“耳铛这种东西,怎么会如此轻易落下来呢?”
彭氏心虚,抬手去抹汗的时候,毓秀指着她袖子说道:“诶!彭夫人,您袖子里亮闪闪的是何物?”
彭氏忙的捂住了袖子。
“……”
附近的人纷纷往她看来,表情微妙。
彭氏身子僵硬,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反而更显可疑了。
谢见微笑说:“是不是您收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忘了?您再在袖子里找找吧。”
彭氏讪笑着摸进袖袋里,众目睽睽之下,她也只能把耳铛拿了出来。
故作惊讶,“原来在我身上呀……我今日出门时头晕乎乎的……当真是忘记了。”
其他宾客但笑不语,同在京城,谁还没听过忠义公府的事了。
谢见微点点头,“既然找到了,那我就不留您了。毓秀,送彭夫人去中堂吧。”
她看了眼彭深的生母,见她衣衫单薄,又说:“毓秀,你把我房里那件狐皮斗篷拿给这位姨娘。”
“是,夫人。”
“夫人……这我,这我不能收哇!”
彭深母亲慌张道,谢见微笑说:“您不必客气。这便当我谢他的东西吧。今日风大,您体弱别受了风寒。”
彭深感动的鼻酸泛酸,抱拳道:“多谢夫人!”
谢见微叹了口气,“不必,应该的。”
她再怎么样,也补偿不了前世对彭深和他母亲的亏欠了。
等人都走了,谢见微才动身前往薛又宁的院子。
到了以后又吩咐护院:“把马文谦也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