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桌上的酒水撒了一地,除了胤王,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傅意欢冲上前把小厮拎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啊!这消息全京城都传遍了!”
薛贤齐脸色煞白,摇摇晃晃,他提步就要往外走,慌张道:
“王爷恕罪!学生现在得马上回去把这件事禀告父亲和祖父!”
傅意欢和其他官员也瞬间跑了个没影。
慎王在屋内又砸又摔,将傅平野翻来覆去骂了个狗血喷头。
“都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拿银子给太子府送过去!”
“傅平野!算你有种!你她娘的给老子记住了!!”
竟然敢耍这样的阴招!!
慎王身形摇晃,摔坐在桌案旁,胤王上前搀扶他,口中安抚,眼里却没有半点波动,反而带了些兴味。
另一头,薛贤齐回到侯府时,侯府上下已经都知道了消息,乱成了一团。
广阳侯在厅内来回踱步,咆哮着催促下人:“都快点!快点装好了!”
薛贤齐闯进堂内,白着脸看向谢见微,“母亲,你们都知道了?”
谢见微点点头,“方才来人传过话了,眼下勉勉强强凑出五百两银子。”
“就这样吧,赶紧的给太子府送去,马上太阳就落山了!”
薛蟾催促下人封箱,亲自牵了匹马出来,翻身上马领着人往太子府赶去。
孙氏捂着心口干嚎,“太子也太毒了,怎么能这样办事啊!这不是逼着人给朝廷送银子吗!”
孙氏哭了几嗓子,朝身边的谢见微看去。
“都是你!你们谢家好啊,捐出一个第一来,挣足了面子,你当初为何不多劝劝蟾儿,让我们侯府也多捐些,为何不拿出些嫁妆来偷偷填进去!”
孙氏气得口不择言:“你以前不是最会做这种事了吗!现在为何不做了!你还是我们侯府的人吗!”
谢见微斜睨了她一眼,淡淡开口:
“我该劝的都劝了,可惜没有人听我的。不知有句话太太听过没有。”
谢见微一字一顿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孙氏瞪大了眼睛,“你!”
谢见微转身往府内走去。
另一头,街上已经拥挤的无法前进。
自从功德碑的消息传出去,不少抱有侥幸心理的官员肠子都悔青了。
虽然说捐多捐少凭个心意,但那碑上刻的,可是能流传百世的!每一个经过界碑的百姓都能看见!保不齐还要记入史册。
他们这些在朝里做官的,捐个十两八两的,还比不上隔壁的商贾,这不是擎等着被戳着脊梁骨骂吗?
太子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关键还是最后一天才放出消息,这是要亡他们啊!
“还能不能动了!能不能走快点!马上就酉时二刻了!你家大人是想害死我是不是!”
“都让开!这可是慎王府的银子!谁敢拦慎王爷!”
“皇城的街又不是给王爷一人走的,先到先行,凭什么让!快快快,我来不及了!”
大计当头,即便是王爷,也比不得多贴些钱银重要。
街上乱成一团,热闹中透露着滑稽可笑。
俨然是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