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会试结束,侯府举家来接薛贤齐,连续九日封闭会考,他看着有些精神不济。
薛蟾最关心成绩,张口便问:“考得如何?”
薛贤齐嘴唇蠕动,心里想说没什么把握,脱口而出的却是:“尚可。”
广阳侯和薛蟾皆露出的满意的神情。
广阳侯拍拍他的肩膀,“待返乡祭祖的时候,你好好地向老祖宗求一求,金殿之上最好能入前三甲!届时前途无量啊!”
薛贤齐笑容悻悻,后背已经满是冷汗。
三人回到府上,广阳侯和薛贤齐各自回了院子,薛蟾经过前院,管事的迎上前拦下了他,说道:
“二爷,府上来了客,说是您的旧友。”
薛蟾停下步子,狐疑道:“旧友?是谁?人在何处?”
“正在前堂等您呢。他并未提及姓甚名谁。”
这么神秘?
薛蟾想着,提步朝前堂走去,穿过抄手游廊,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男人面孔越来越清晰。
薛蟾定睛一看,僵住了。
男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了过来,笑容深意满满,“薛兄弟,多年不见,可还记得我?”
是他!
东临伯府世子庞俊!
五年前被他利用,促成给谢见微下药这一目的的挡箭牌。
薛蟾头皮一麻,咬着后槽牙走了上去,顺手带上了前堂的大门,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
“庞世子,多年不见,可还安好?”
“安好?关外整日吹着黄沙,晒着烈日,我本来在邺京吃香喝辣,却因为薛兄不得不躲到关外去,薛兄,你说我好不好?”
庞俊露出一个阴恻的笑容,和五年前的确是大不相同了。
薛蟾故作镇定地笑了,“当年若不是你色欲熏心给谢见微下药,也不会被谢家报复,躲去关外。自作孽不可活,与我何干?”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在关外好生待着,还敢回来?”
“那是因为,我这些年前思后想,忽然想明白一些事情,所以回来问一问你。”
庞俊猛地站起身,他一只脚跛着,走到薛蟾面前。
“五年前,到底是因为我运气不好放跑了谢见微,还是我根本就是被人利用,成了挡箭牌?最后你毫发无损,我却让人弄成了这副德行!”
庞俊指着他跛掉的腿面孔狰狞。
薛蟾面不改色,“庞俊,这是在侯府上,我夫人还在后院里,我不想让她看见你,影响心情。你若不想让谢家知道你回来了,最好趁着这段时间,赶紧离开。”
“哈哈哈哈哈!”
庞俊笑得前仰后合,摔坐在椅子上,“我既然敢回来,就说明我有恃无恐。薛蟾,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千算万算,最后还不是逮着个破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薛蟾脸色蓦地变了,他完美的伪装终于露出了一丝裂缝。
喉结滚动,半晌才道:“你……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薛蟾,你想知道当年抢先你一步得手的人是谁吗?”
庞俊嚣张地笑了,“把谢见微给我,我就告诉你。”
薛蟾脸色发绿,脱口道:“做梦!”
“反正也是个破鞋了,你占了五年,还没占够?说起来,当年若不是你截了我的胡,如今她嫁的人应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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