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的家丁连忙问好:“少夫人。”
谢见微淡淡应了一声,道:“我要进去帮薛蟾收拾书房。”
“啊……可是侯爷吩咐……”
“怎么,我是他的夫人,难道连他平日办公的地方想看看都不成么?”
“当然行!夫人您请——”
家丁抬手帮她推开了门,恭恭敬敬地将人请了进去。
书房内静悄悄一片,谢见微进门后,毓秀便将桌上的烛台点了起来,借着亮光,谢见微走到书案后。
桌上层层叠叠摆了许多竹简,以及还未书写的空白奏章和工部的折子,临行之前这些东西都被摆得整整齐齐。
毓秀道:“夫人,奴婢去外面看着。”
谢见微正拿着一支竹简看,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随着门被关上,谢见微也加快了动作在屋内搜寻起来,烛火幽暗,她半边面孔隐在黑暗中,神色冷凝。
谢见微翻遍了薛蟾的书房,几乎每一本书都细细翻过,却依旧一无所获。
她站起身,开始认真打量书房内的陈设。
如果东西没有藏在书籍深处,那一定是在锁起来的匣子,又或是什么机关隐藏暗格里。
谢见微的视线落在书案旁的博古架上,她快步上前从上自下翻了起来。
将博古架上的东西一一推翻到地上,在搬到一块笔洗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
无论谢见微怎么用力,这块青瓷笔洗都像是镶在了博古架上一样,挪动不得。
谢见微呼吸微重,她搬去其他多余的物件,专心研究起笔洗,转动不行,按压不行……
谢见微瞥见桌上的茶盏,灵机一动。
她去外间拎来茶壶,缓缓将茶水注入笔洗,等水满到一定程度,屋内响起石块碰撞的动静。
博古架后的石砖挪开一个暗格,里面摆了满满当当的东西。
谢见微迅速拿起上头一本书展开,上头记的全都是工部往来的流水,账面前还标注了是哪一次工程,远到两三年前某某县重修水渠堤坝,近到几个月前的万佛寺偏殿修整。
谢见微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忍不住轻笑了声。
她默默记下了本子上的重要信息,又陆续翻阅了暗格里的东西。
看来薛蟾的确是把这里当成了他的藏私之地,里面放的除了他在工部这些年做过手脚的案子,其余的全都是一些记账,在钱庄里存的黄金,古玩和银票的契据。
这里藏着的不仅是能让他掉脑袋的东西,还有他的全部身家。
谢见微冷漠地往下翻,忽然摸到被压在最底下的东西,她用力抽出一半,看见了一个信封,微微泛黄看着已有些年头。
难不成是薛蟾以前跟人来往的密信?
谢见微正准备继续拿,屋外忽然传来细微的响动,她眼神一凛。
院外,广阳侯看见书房内的烛光,不悦地质问看守的家丁:“本侯不是说了不许旁人进来的吗?”
“可是,少夫人说想帮少爷清扫一下书房,小人只好……”
广阳侯眉间微动,大步走进院子里,毓秀站在廊下,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广阳侯越过她,一把推开了书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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