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看,到底是你先弄死我,还是我先折了你这身傲骨。”
他阴恻恻说罢,转身离去。
谢见微扶着鬓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缓缓扬起了唇。
……
刑部大牢
刑部尚书领着裘尉来到牢门口,吩咐狱卒打开了牢门。
他叮嘱裘尉:“裘大人,最多只能一刻钟,劳烦您掐准了时辰早些出来,否则微臣没法交差。”
“你放心,我只问几句,很快就出来。”
裘大人提步走进刑部大牢,这里关押的全都是下狱的袁之道家人,听到有人进来,这些人纷纷抓着栏杆喊冤,一时间小孩的哭声和女人的哭声掺杂在一起,让人头痛欲裂。
裘大人走到一间单独的牢房外,里面一个老人佝偻着身子,背对着他坐在地上。
他脖子上带着枷,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今天是行刑之日么?”
裘尉:“离行刑还有五天,到时你想不死都不行。”
袁之道听到这声音,连忙转过身,“裘兄!”
他连滚带爬跑到牢门前,老泪纵横,“裘兄!我……我……”
裘尉叹息了声,他和袁之道同时科举同时做官,二人时常往来也算至交好友,如今袁之道即将斩首,裘尉心里是五味杂陈。
他直接道来了目的:“这次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真的不是我啊!”
袁之道坐在地上,用带枷的手捶着地,“万佛寺是圣寺,我岂敢在万佛寺的修筑上动什么手脚,是嫌自己死得还不够快吗!”
袁之道说:“以前那些事,我认,这些年我多多少少……也是捞了几万两银子……可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堤坝,佛寺,皇陵,这些都是大事,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那你府里搜出的那些往来账本,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是谁放在那里陷害于我!”
裘尉和袁之道相识多年,知道他心性不定,手上多少做过些脏事,但他心性谨慎胆小,大案子是不敢沾的。
此事必定还有旁人插手,袁之道死了不要紧,若是放任这些人继续在朝中,保不齐下次塌的是什么。
“你好好想想,这次的事都有谁可疑。还有五日,我还能帮你争取一二。弟妹有孕,我也不想看着她踏上流放之途!”
袁之道忙坐直了身子,“若说可疑……此次插手案子的人都有可能……”
袁之道陆续报了几个人的名字,又突然想到:“对了,还有薛蟾!此人能说会道,当初极力想做督查,接连给我送了几次的礼,后来又以请教为由,时常进出我的书房。”
裘尉将他提过的几个名字都暗暗记住,说道:“我会帮你查一查。若此事不是你所为,好歹能保住你这条命,不过你这个官……”
“能保命已是大幸,裘兄,不论成败与否,你都是我袁家的恩人!”
“对了裘兄!”
裘尉提步想走,袁之道忽然喊住了他,他表情凝重,压低声音道:
“裘兄,我欠你一个恩情,有桩事我一定要告诉你。以前……我怕惹火上身,一直不敢说出口……”
“在万佛寺那几日,有次下朝,我撞见七皇子在后山与人说话,言谈之间提及南地。我回去思索了一番,貌似……是七皇子安排了人,想在南地大将回京之时,对队伍之中的哪个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