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格格默默的喝了一口奶茶,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她不能急,不可以急,这些都是暂时的,只要再忍一忍……
前院,四阿哥先去看了弘晖,检查了他的功课,父子俩说了一会子话,然后又在书房里略坐了片刻,这才起身到兰院来。
小宫女远远的见了前院衣服,便高高的挑起帘子,四阿哥这边还没进门,便闻着一股子奶茶香,只是甜滋滋儿的,倒是跟兰院的主人很像。
二人福身在亭中,四阿哥仿若未见,只伸手扶起耿清宁,眼神在簪子上打转了片刻,满意的点点头。
耿清宁对这个簪子自然也是一百个喜欢,可是屋子里还有旁人,说什么都难免有炫耀的嫌疑,四阿哥也是,屋子里多了一个大活人竟没看见。
钮祜禄格格倒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她又福了一次,“妾,钮祜禄氏,见过四爷”
四阿哥漫不经心的看向蹲在地上福礼的钮祜禄格格,却松开了握着耿清宁的手,拿起茶碗放在手中轻撇茶沫,慢条斯理的问道,“哦?”
耿清宁知道四阿哥这是在问她,可是她就是看天看地看茶碗,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出于对未来养老生活的考虑,她不愿意当面给钮祜禄格格没脸,但是若是开口将钮祜禄格格引荐给四阿哥,她更做不到。
其实一开始她就明白,自己和四阿哥不是对等的关系。当然,她也没想过把四阿哥当成独属于自己的丈夫,可目前的情况是人已经进了贝勒府,不出意外的话,下半辈子只能和他绑在一起,死了也要葬入他的妃陵。
若四阿哥主动去找别人,她大可以当自己是只鸵鸟,只要把头埋在沙子里便什么也看不见,可若是让她亲自开口把四阿哥推给旁人。
耿清宁不愿意。
钮祜禄格格觉得腿都有些酸了,才听见四阿哥的叫起声,她抬头一看,只见耿氏低着头坐在塌上,一句话也不曾说。
鼠目寸光的汉女,竟这般没有成算,钮祜禄格格心中微沉,勉强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厚颜打扰耿格格半响,妾身这便回去了”
钮祜禄格格的脚步很慢,盼着能有喊住她的声音,却只有葡萄殷勤备至的给她送了出去。
见钮祜禄格格走远了,葡萄脸上这才露出些不忿来,整个院子里的人包括扫地的小桂子,都知道钮祜禄格格打的什么主意,偏偏主子还给她三分好脸色,要他们说,就不该叫她有见到主子爷的机会。
耿清宁情绪雷达的警报声终于缓和下来,她眼角扫视一圈,见屋子里没有别人,这才慢腾腾挪过去,坐在四阿哥的边上,大着胆子拿走他手中的茶碗。
耿清宁一边将四阿哥的手当成玩具把玩,一边偷偷拿眼去瞧他的面色,
“你生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