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驳了面子的冯氏,脸色更难看了,但听得陈怀谦问话,还是耐着性子要回答。
只是许纾和没给她瞎说的机会,抢先一步开了口。
“事情都查清楚了,是婆母身边的丫鬟夏荷,指使膳房秦婆子在钧哥儿的吃食里动手脚,害钧哥儿生病,末了栽赃到儿媳头上来,想让儿媳背上谋害庶子的罪名受罚,以此为她的好姐妹春柳报仇,婆母信了秦婆子的诬陷之言,要处置儿媳,儿媳没法子,才着人逃出去,想请夫君和爹回来住持公道,报官不过是吓那婆子的说辞罢了。”
说到这里,许纾和就抬手做抹泪状。
“爹,都是儿媳不好,害的爹担心了,只是今日儿媳实在是怕急了,那时候,婆母像是要把儿媳吃了似的...”
陈知也立即作势安慰,并对陈怀谦道,“爹,前不久外头传咱们家苛待新妇,传的沸沸扬扬,如今不过几日,又闹出这样的事来,恐怕若不好好处置,外头人真是要信了我们陈家家风不正啊。”
一听又是冯氏身边捣鼓出来的事,陈怀谦心里的火气是蹭的一下就蹿出来了。
看向冯氏的眼睛,几欲喷火,“你就不能消停几日吗?这府里的事情交给你管,你就是这样管的?奴才谋害主子这样的丑事都能闹出来,你还不查问清楚就要处置老三媳妇,你就是这样当家的?”
“老爷,我今日也是一时为孩子着急了,才听信了那婆子的话,并非有意啊!”冯氏忙也掉眼泪。
“母亲要处置我娘子时,那般雷厉风行,手段果决,怎么最后查出是母亲身边的丫鬟做事,就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只罚了那丫鬟就闭口不提了?这要是叫我岳母知晓,还不知道要如何来讨公道。”
陈知在旁边立即开口。
冯氏被噎了一下,有些不知说什么,陈怀谦却是被点醒了些,当即恼怒吩咐。
“行了,你做出这许些糊涂事,我看你近日实在是不适合管家了,就老老实实在你院儿里思过一个月吧!”
没想到陈怀谦会禁足她,又剥夺管家权,冯氏心里一急,下一秒便故作虚弱的晕了过去。
秋妈妈慌忙把人扶住,“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原本还在气头上的陈怀谦,见冯氏晕过去了,也是面上一愣,就要上前去查看。
然而陈知却又在旁边道,“母亲果然是这些时候打理家事太累了,这才频频出错,如今身子都虚了,正该是要好好养一段时间才是。”
听得这话,陈怀谦的眉头也蹙了起来,旋即摆手,“送夫人回去歇着。”
晕着的冯氏听到这话,恨不得当场再醒过来,可也只能憋着,任由秋妈妈招呼人,把她抬回去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午膳自然是没法儿好好用了。
陈怀谦烦得很,根本不想在家待,处理完这些就又出去了。
李明珠也是脚底抹油似的跑,生怕自己也受牵累,更是头疼,这回冯氏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现在好,周家人明天就要来了,许纾和没被关起来,反倒是她自己被禁足了,这周家送来的半数嫁妆,那还不轻轻松松往许纾和手里放啊。
得,这下怕是一点油水都捞不着了。
等厅里人都走完了,许纾和才一脸赞许的看向陈知,轻轻鼓掌道。
“没想到啊,一语惊人。”
“我在你眼中莫不是傻子?”陈知无奈,他只是不喜欢说话罢了。
许纾和笑了笑,“只是有点惊讶,好了,先回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