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崇柯认识褚兄的字,不然靠我自己,还不知道要寻多久呢。”贺景明庆幸地感慨道。
褚晏磨了磨后槽牙,原来漏洞在这,千算万算竟是把周崇柯给漏了!
再度表达了一番感谢过后,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褚晏不是个健谈的,贺景明跟褚晏也?不是很熟,再加上,他是个闲惯了安于享乐的,和褚晏这等三元及第,一看就是要在官场上大展拳脚的,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想来想去,他和褚晏能有的共同话题,基本上就是周崇柯了,可问题是,方才?他一提起周崇柯,褚兄就眉头微皱,看起来似乎和周崇柯关系不太好,不想听到周崇柯的名字。
贺景明:“……”
这就很尴尬。
眼看时?间就快到晌午了,贺景明如释重负,拱手道:“贺某答应了家中祖母中午陪她一块用膳的,如此,贺某便先告辞了。”
褚晏瞥了贺景明一眼,看破不戳破,倒也?没有强留,起身亲自送他。
从前厅去往府门的这一路上,褚晏唇角微动,几度欲言又?止。
贺景明察觉,以为他是有什么难事需要相帮却又?不好意?思开口,便停步主?动问了起来:“褚兄若有什么事情,不必见外?,直说便是。”
褚晏薄唇微抿,目光注视向贺景明。
认识这人几辈子了,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世俗意?义上的高远志向,他曾经也?试图过改变他,结果当然收效甚微,贺景明看起来好像很好相处,会处处照顾他人的情绪,但骨子里其实是个很有主?见的人。
从前他不理解,现在想来,这何尝又?不是“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的现实演绎呢。
他现在……好像有点明白贺景明的生活态度了。
贺景明:“???”
怎么不说话,是很复杂的事情么?
“你——”
在贺景明的屏息以待之下,褚晏终于开口了。
“你平常会做些什么?”褚晏问道。
他好奇地看向贺景明,他看贺景明身上虽然没有什么差事,但每天好像都过得很充实的样?子。
褚晏打算取取经,这其中是有什么秘诀吗?
“诶?”
贺景明被问懵了,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
当天傍晚的时?候,褚晏抱回了一条狗。
那是一只毛色纯白的松狮犬,还没有人的小腿高,毛量很厚,整个脸看上去像是个大大的囧字,被褚晏抱在怀里,眼睛睁着却跟没睡醒一样?,瞧着憨憨的。
虞秋秋纳罕不已:“你怎么带了条狗回来?”
“今天下午去买的。”褚晏撸着狗头回了一句。
贺景明说,他没事的时?候就会牵着狗出门,跟着狗没有目的地到处走,途中会发?现很多平常发?现不了、或者忽略了的有趣的事情。
见这会儿天色还没黑,褚晏将狗塞给虞秋秋,道:“你先给它?取个名儿,我去找东西给它?搭个窝。”
说罢,褚晏便兴冲冲地又?出了院门。
虞秋秋:“???”
——“狗男人这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瞧着好像怪兴奋的?”
她把狗给举了起来,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
“取名字……”
虞秋秋沉思了一会儿,视线在狗身上来回打量,过了一会儿,拍板道:“眼睛这么小,毛又?这么多,你叫毛豆好了。”
小家伙体型没多大,重量却不轻,可见是个实心的。
虞秋秋抱了一会儿,便将狗递给了绿枝,让她带去先喂点东西。
……
翌日,翰林院。
“假期真短,我感觉这假休了跟没休一样?,我都不记得我昨天干啥了。”
“可不是么,跟朋友下了顿馆子,感觉这时?间就没了。”
一人起了头,林修远也?打了个哈欠附和:“我昨天睡了一天,就是这觉吧,又?不像那大米似的可以储存,今天这会儿又?困了,真希望咱这旬假能多一天。”
“没错。”甄言难得地和众人思想达成了一致,重重地点了点头。
收假回来,整个典簿厅,放眼望去,一个个好像都不在状态。
不过,也?有例外?的。
褚晏先是不仅不慢地烧了一壶茶,坐在那独自品茗,唇角似乎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很是享受,精神状态格外?突出。
终于,众人煎熬地熬到了下值。
林修远邀褚晏:“褚编撰,我们去喝酒,你去不去?”
褚晏走得很快,头也?不回:“不了,我要回去遛狗。”
林修远:“???”
他没听错吧,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