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嫌,本王只好强忍心中悲痛,只在太和门外遥遥给父皇磕了九个响头。”
齐王一边说着,一边捂着心口,眼睛也红彤彤的,像是在强忍着悲伤。
“齐王这套说词,倒是说的过去。不过齐王还是去宗人府辩解吧,本官只是奉命来请齐王殿下,殿下请!”
王昙善见齐王应对自如,毫无破绽,也不与他多做纠缠,他作为新邺府府尹,本就管不到皇室宗亲头上,今日也不过是奉了朝廷的命令前来抓人。
至于事情的真相,自然有别人去查。
“国师也走一趟吧,即便国师毫不知情,这新邺府府衙,国师也是要去的。”
王昙善又笑眯眯的对着相国寺方丈说道。
“阿弥陀佛,老衲虽不知情,相国寺却着实收留了齐王,既有此因,当有此果报,老衲便随府尹走这一着,还请王府尹容老衲换身衣裳。”
相国寺方丈宝相庄严,一脸悲苦的向着王昙善合十作揖。
王昙善心中虽然知道这老东西是要去做安排准备,联络臣子。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些事情王昙善根本就打算去管。
他今日奉命抓捕齐王,已经是惹了一身骚了,再去多管闲事,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王昙善虽然不情不愿,但是该走的流程还得走完,于是又对齐王说道:
“对了,齐王说的那位先生,可还在相国寺?也一并请那位先生去做个人证吧!”
“先生就在后院。”
“劳烦齐王带路,为卑职指认一下。”武护尉上前。
王昙善看着齐王的背影,心中千思万转:这齐王能进京的时机抓的如此好,刚好在先帝驾崩前一天入京,要说没有朝臣与齐王串联,他是万万不信的。
齐王既然进京了,明显是要趁着先帝驾崩的时机,争夺皇位,然而先帝驾崩,齐王却又引而不发,按兵不动。
王昙善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齐王殿下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戏?
总不至于真像齐王说的那样,他是出于一片孝心才进京的吧?
这话说出来,也就骗骗鬼了,不,这话鬼都不信!
“然而到底是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让齐王选择了观望不动,没有发动呢?”
王昙善心中思忖:“齐王只有长子身份,还被先帝远远的赶出了京城,如果想要继承皇位,只有趁机干掉太子!太子一死,先帝没有了继承人,群臣自然要另择新君,而齐王作为长子,又素有名声,到时候与齐王交好的朝臣提出让齐王即位,齐王就有很大几率登上皇位了。
难道是齐王刺杀太子的计划失败了?又或者齐王没料到先帝昨日便驾崩了,没来得及发动?”
这时一个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王昙善脑海,那人一双丹凤眼,鹰视狼顾,令人如临深渊,如见神明。
——丞相周楚暮!
‘周楚暮’这个名字出现在王昙善脑中,便挥之不去。一想到周楚暮那鹰视狼顾的样子,王昙善便打了个冷战。
王昙善直觉这件事与丞相周楚暮又关,一个念头不由出现在王昙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