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秋跟随大部队抵达餐厅,在门口遇到了寒曜年一行人。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倒是顾明哲主动和他打招呼,说有空一起打球。
贺初秋礼貌点点头,跟着人群进了包间。
隔壁包厢,顾明哲抬头看了寒曜年一眼,好奇道:“你刚才怎么都没说话?”
寒曜年全程很沉默,闻言这才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为什么要说话?”
“老寒你不对劲啊,”顾明哲纳闷道,“你们吵架了?”
寒曜年:“没有。”
顾明哲:“那你是对他没兴趣了?”
寒曜年没吭声。
顾明哲:“这都好几个月了,你怎么还没把人追到手?”
“顾明哲,”寒曜年抬眸看他,语气凉凉,“你觉得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被前任甩了十年还要眼巴巴追上去?”
顾明哲:???
包厢另一边,首京财经和星光财富的团队分了两桌,贺初秋留在主桌,偶尔介绍一些重点项目,闲聊间又分享了一些行业趣事。
没有喝酒,应酬任务还算轻松。
只是不需要他出面的时候,贺初秋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
寒曜年是单纯来吃饭吗?还是也要打球?
可他不是腿断了?这才过去了多久,已经能运动了吗?万一又受伤怎么办?
顾明哲和蒋奕怎么也不拦着?
哗啦一声响,耳边传来杯子碰撞的声音,然后是林成的道歉声:“抱歉抱歉,初秋你没事吧?”
原来是林成转桌碰倒水杯,贺初秋没来得及避让,被淋湿了大腿。
“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林成扯下餐巾帮他擦,又问,“湿得严不严重?”
“没事,我出去处理一下就行。”贺初秋摇头,暂离饭局去了洗手间。
没过多久,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是跟着出来的葛轻舟。
对方看了眼他被打湿的裤腿,说:“要不要去换一套?”
贺初秋摇头:“不用了。”
现在还在饭局,他们又是乙方,贸然离席太不礼貌。
葛轻舟没有强迫他,提出了第二个解决方案:“我记得这家会所洗手间有吹风机。”
说完他在洗手间里找了起来,没找到,有些尴尬地补充:“可能是在运动馆的那个洗手间,你等我一下,我去找工作人员拿。”
葛轻舟转身要走,被贺初秋制止:“谢谢你,但我真的没关系。下午打网球,我换成运动装就好了。”
葛轻舟看了他一眼,终究没再强求,点点头:“那你有需要告诉我。”
贺初秋点头说好,葛轻舟离开,贺初秋终于得以喘息,开始处理身上的烂摊子。
虽然刚才做了急救处理,但他裤子湿了一大片,连袜子都有些湿了。
现在西装裤布料紧紧贴在身上,露出了里面衬衫夹的痕迹。
原本腿围刚刚好的衬衫夹,被打湿后变得又紧又涩,仿佛一只大手牢牢箍着他大腿,令人感觉不适。
贺初秋对着镜子看了几眼,正犹豫要不要去隔间取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面前的镜子里多出一道身影。
是一袭黑衣的寒曜年。
谁也没有说话,他们仿佛两个陌生人并肩在镜子前洗手,耳边只有哗哗水声。
贺初秋伸手在镜子后拿擦手纸,寒曜年也恰好伸手过来,指尖在半空触碰,又不约而同地迅速躲开。
贺初秋愣了愣,脸上出现一闪而逝的懊恼和尴尬。
他退到一边,垂下还湿着的手。
寒曜年看了他一眼,扯出两张纸巾擦手。
粗糙的纸巾在男人手中变软,变湿,最后被他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贺初秋等着他离开,后者却目光看了过来,说了进来之后的第一句话:“你戴了衬衫夹?”
明明是很正常的配件,从寒曜年口中说出来,却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含义。
很不合时宜的,贺初秋脑海中浮现出他试穿衬衫夹时的情景。
那时他刚陪寒曜年过完生日,洗完澡后只穿了件衬衫,他一边替自己穿上腿环,一边幻想着寒曜年握着他大腿,用那双粗大滚烫的手,亲手替他戴上衬衫夹……
刚才被触碰的皮肤又烫了起来,仿佛一只只蚂蚁啃咬他的掌心。
贺初秋微微吐出一口气,不动声色道:“那又怎么样?”
寒曜年收回视线,提醒他:“皮制品遇水后会变粗变硬,舒适性大幅降低,可能会导致皮肤受损,血液流通不畅。建议你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