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束正准备询问,这时那罐子里面似乎发出了响动,那只干枯的“猴子”艰难地“动”了起来,干枯的手臂扶在了罐子的边缘,脑袋挂在罐子边缘,就像好奇地向外打探。
然后刺耳的如同婴儿的尖锐叫声自“猴子”身体发出,那猴子的手臂指向沈束一直挎着的大挎包。
惊悚,诡异,心颤。
一阵手忙加乱。
肖耀将罐子的盖子盖上:“所以,这就是我购买它的原因。”
一切超出科学理解的诡异,皆可归于白霜,所以他买下来准备让范雎帮忙鉴定一下。
沈束:“……”
咕噜,喉咙都忍不住滑动了一下。
好吧,他现在承认,他的确又胆小又怂,至少是白霜感染者中最胆小的,看看肖耀,他居然能一本正经地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的将这么可怕的东西买下来并一直带在身边。
肖耀:“你们说,这会不会是一个像地母器皿一样的宝贝?”
“那猴子爬在罐子上四周张望的时候,还挺乖。”
连周宥都无话可说,那玩意怎么能和“乖”联想到一起。
肖耀:“它刚才好像一直尖叫着指着沈束的大挎包,就像发现了什么。”
沈束大挎包里面装了什么,肖耀是知道的。
肖耀说:“你们觉得它会不会也和白霜有关?”
周宥和沈束自然不能给出答案。
“还是得等鬼哥来了
帮忙看看。”
等三人从临时化妆室出来,外面的肖耀的队友更加疑惑了,他们刚才似乎听到了室内传来了婴儿的尖锐的尖叫声?
虽然短暂,但毛骨悚然。
真不知道这三人刚才在里面干什么。
肖耀小声对周宥和沈束道:“我买了些清洗的用具,等会去给那小猴子洗个澡,喷点香水,应该就不臭了。”
周宥和沈束:“……”
画面诡异得让人都不愿意去想,倒是肖耀,这是被白霜感染后魔怔了吧。
此时,范雎已经见到赵王。
赵王偃有些焦虑,都没有责怪范雎几次不应召之罪,而是直接问道:“推恩令的实施竟然如此麻烦?”
范雎直接道:“王的初衷是解决李牧之危,现在李牧可有空造反称王?”
赵王偃都愣了一下,李牧率兵攻楚,现在都没有在代地,而他派人去代地,十分顺利的用推恩令扶植了李牧的一些除嫡子以外的儿子。
也就是说,即便李牧回归代地,恐怕也只会自乱阵脚,家宅之乱就足以拖住他。
范雎继续道:“当初推行推恩令,目的并非只解决李牧带来的威胁,而是一劳永逸地解决像李牧一样可能带给王室威胁的贵族世家。”
“如今只需要加大对各世家次子三子的笼络,必要的时候,王甚至可以表明身份,让这些次子三子更加地坚定。”
“如此,只需坚持一段时间,王就可以派大臣顺理成章地商议并颁布推恩令,以安民心,以结束这场动乱,也让所有赵国人感恩王恩浩荡。”
范雎自然知道赵王偃在担心什么,所以给了对方一颗定心丸。
“到时,有了势力的次子三子必定对王感恩戴德,现如今小小的争论又算得了什么。”
范雎为了分散赵王偃在这件事情上的注意力,想了想道:“我最近闭门谢客期间,得秦国密报传来一消息,相信王必定感兴趣。”
赵王偃心道,秦国的消息有什么能让他感兴趣的地方?
范雎让宫廷侍从准备了一点东西,几根扎起来的尖锐木桩,捆绑成一排,然后又找来一根长条胡凳。
范雎当着赵王偃的面将胡凳推向那一排尖锐木桩,胡
凳因为惯性撞在了那排木桩上,直接被掀得摔倒在旁,甚至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凳子表面上,因为碰触的力道不小,被那一排尖锐的木桩戳出来不少伤痕。
范雎重复着上面的动作,一次一次将胡凳推向那排尖锐木桩。
赵王偃看得迷惑。
范雎直接指着那排尖锐地扎一起的木桩道:“秦国上下,称其为拒马桩。”
“只需在城门前扎起这样数量足够的拒马桩,赵王认为以后的赵国骑兵还能攻下几座城池?”
赵王偃看向那面目全非的胡凳和那排木桩,身体不由得一正,呢喃出声:“拒马桩,拒马桩!”
若每座城市前都搭建这些玩意,他赵国战马岂不是如那胡凳一样,人仰马翻,更别提什么攻城掠池了。
从此他赵国骑兵将困于赵国草原,再难有任何建树。
范雎继续道:“这些拒马桩仅需要一些稍微结实的树木即可大量制造,而赵国的马匹需要投入多少,还有后续的养护又得花费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