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大爷今儿受了气,要不,您去瞧瞧大爷。”杏儿还是希望婉宁能和张青竹夫妻恩爱的,再不然,婉宁能生个孩子也好,生了儿子,谁都不能说什么。
婉宁正在做一件针线,这是答应给若竹的,这会儿听到杏儿的话,婉宁只是摇头:“去了,又能说什么呢?”
“去了,自然有许多话说。”杏儿在那绞尽脑汁地想着,这男人啊,是要哄的,杏儿的娘常常挂在嘴边的就是这句话,于是杏儿笑了:“大奶奶,我娘说,这男人啊,是要哄的,您呢,就去哄哄大爷。”
“我还要给大姑娘做针线呢。”婉宁摆了摆手,甚至还让杏儿往另一边去,免得让自己的针线做不好了,杏儿不由轻叹一声,外面已经传来若竹的笑声:“嫂子,这话要传出去,别人会说,说都是我拘着你,让你做针线了。”
说话时候,若竹已经掀起帘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却不是丫鬟,而是兰竹,见来了两个小姑子,婉宁急忙站起身迎接,又让杏儿赶紧拿些点心来:“上回的芙蓉糕,我记得三妹妹爱吃,快些拿来。”
“嫂子记别人爱吃什么,记得可是清清楚楚。”若竹已经坐下,手中抓了把瓜子在磕,口中却不忘记说话。
“这家里就这么几个人,要记得别人爱吃什么,那还不是容易极了。”婉宁拿过一块芙蓉糕,送到兰竹手中:“吃吧。”
“谢谢嫂子。”兰竹人小,声音清脆极了,这些日子,婉宁留心看着,兰竹虽然生得很美,但张尚书夫妇却没有让兰竹入宫为妃的念头,兰竹和秀竹若竹,学的都是一样的。而周姨娘多病,兰竹许多时候,都是跟着张太太的。
因此婉宁对这个小姑子,也多了几分怜爱,此时听到兰竹道谢,婉宁笑着道:“怎么今儿,你跟大妹妹一起来了?”
“我姨娘听说大嫂针线做得好,就让我跟着过来,还说,女子能识得几个字就好,最要紧的,是要在女工上用功。”兰竹老老实实地说着,婉宁的眉不由微微一皱,周姨娘的父亲是个秀才,周姨娘也是读过几年书的,听说,她的诗做得尤其好,当初才能打动张尚书伸出援手。
按说周姨娘既然能以诗才折服张尚书,那周姨娘就该让女儿更加勤学苦练,好博得才名,而不是现在这样,让女儿多学针线。
“怎么,大嫂不愿意教我们?”若竹见婉宁在那沉思,不由故意这样问,婉宁收起思绪:“怎么会不愿意教你们呢,只是我学的,也只是些皮毛。”
“母亲说,这大家闺秀的针线,只要会一些就好,倒也不用这样精美。”兰竹老气横秋地说着,若竹已经把兰竹搂在怀中:“你啊,跟着娘的日子久了,连这说话的神气都像娘了。”
“我姨娘说,母亲是她在这个世上,最敬佩的人了,所以,要我多听母亲的教诲。”兰竹十分认真地说着,若竹又笑出声,等笑完了,若竹才拉着婉宁的手道:“大嫂子,方才我听说大哥在书房那边受了气,娘在那发愁,大嫂子也该去瞧瞧大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