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早该这样了,要我说,太太是个公道人,还有苏嬷嬷在旁边帮着,但总有看不到的地方,在那些地方,就有人欺负我们。”梨儿兴高采烈地说着,杏儿的眉皱了皱:“那,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儿,难道我们就在那和人家吵架?吵架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吵完了,总会被人说。”
“你担心什么,难道不明白一句话,叫见机行事?”梨儿用胳膊碰杏儿一下,这件事,梨儿可以说欢喜极了,十分欢喜,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婉宁要摆出大奶奶的架子了,而不是还像原先一样,在这小院之中,平静地过日子。
“那,大爷那边,还是像原来一样吗?”杏儿想到书房中的张青竹,小声询问。婉宁的唇扯了下,对张青竹,大概也只有一句话。
“随他去吧。”婉宁说出这句话,杏儿和梨儿不由面面相觑,但杏儿很快就道:“是。”
“夜深了,先歇着吧。”婉宁不晓得别人出嫁之后,提起新婚丈夫是什么样子,但婉宁这会儿提起张青竹,只有深深的无礼感。
温柔贤惠也好,发脾气也罢,似乎都不能打动张青竹,他只是在那冷冷地看着自己,看着自己在这挣扎,或者该说,张青竹心中,有个妻子的形象,而这个形象,婉宁是不符合的。
次日,厨房管事的似乎还是有些气恼,杏儿去要热水的时候,管事的明明放着一锅热水,却对杏儿翻着白眼:“这会儿,热水都用完了,大奶奶要用热水,就请再等一等。”
“等,等到什么时候?”杏儿反问,管事的神色顿时一变,接着管事的就冷笑一声:“自然是等到……”
接着管事的就怪叫起来,因为杏儿已经掀开锅盖,径自拿瓢去打热水。
“要死了,你怎么敢这样做?”管事的神色都白了,看着杏儿就是这么一句,杏儿已经冷笑一声:“这锅里的热水,难道不是服侍主人们用的?”
“那这是……”管事的还想说要服侍别房,杏儿已经把瓢丢在管事的面前:“原先的事儿,也就算了,等到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别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说完杏儿就提着热水离开,厨房里的人这才上前对管事的道:“这,这可怎么办?要不,去和苏嬷嬷说。”
管事的看着那被打走半锅热水的锅,恼怒地道:“去告诉苏嬷嬷,那不是被苏嬷嬷骂上几句,说我们服侍不好主人,连热水都准备不够吗?你是想让我丢了差事吗?”
说话的婆子吓得不敢再说,管事的看着那锅热水,咬牙切齿地道:“我有个姐姐,在针线上呢,等我瞧瞧,针线上的人,怠慢了,她要怎么说?”针线上的人和厨房里的人可不一样,厨房里的人,大多是做粗活的,针线上的人,那人人都有手艺。
“那,我们去打听打听。”说着,婆子就要往针线房去,管事的缓缓放下袖子,这事儿,似乎透着不对,不是已经去问过秦府的人了?说这位秦家四姑娘,秉性柔弱,不爱说话,挑给她的丫鬟也不是那样争强好胜的,怎么这会儿,这位大奶奶,就换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