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孚还真不知道这冯大胖子跟多方面的人已经暗通款曲好多次了,竟然对他还有那么一点点幻想,可能是给自己给自己的一种心理安慰吧。早在奉军宣布讨伐曹吴的时候,冯玉祥就先跟孙岳串通一气。那时孙岳还是大名镇守使,二人在南苑昭忠祠会面那会儿就商量好了。
“听说孙将军是明朝孙承宗大将军的后人,祖祖辈辈在有清近三百年都未参加科举应试,有这么回事吗?”冯玉祥满怀好奇心地问道。
“不错,确实如此。”孙岳看了看这个土里土气的人实在不愿意跟他再多说什么,不过碍于同僚一场,况且人家官阶比他还高出很大截,只好按捺住性子说:“不知冯将军会见孙某所为何事?”
“这昭忠祠可是为了奠念忠魂而建,多少英雄好汉为国捐躯,留得一个忠字的美名,足以不朽了。”冯玉祥用着不太流畅的语气说着颇有文采的几句话,还作出一副豪气干云的派头,大有英雄惜英雄之感。
“对,都是忠义好汉!都是精魂忠骨啊!”孙岳也简单地附和道。
“他们死了,尚有忠骨之称,孙二哥,你说我们百年之后会有怎样的称号?”
“你冯大将军吗,当然是拥护曹大总统等位的有功之臣,至于我嘛,一个不折不扣的军阀走狗罢了。”孙岳有些苦笑地说道。
鱼儿终于开始咬钩,浮筒也算被逮动了,冯玉祥耐心地盯着水面,继续引诱:“你带兵数千,坐镇一方,怎么能甘心当别人的走狗呢?”
孙岳眼睛猛地瞪大,然后很不屑地说:“我啊,微不足道,不是还有那带兵三四万的人,不也帮着人家做着走狗吗?”
冯玉祥听得青筋都暴起来,很想破口骂娘,但深知自己此行的目的,只是走到祠堂的台阶前,调解一下愤怒的心情,远眺了一下前方的松树,哎,松柏毕竟也是长青,不像人这一生,历经千辛万苦,到头来不免一死,真是没多大意思,不过要是留下千古的骂名,更是不值得了,于是他有点血液往上冲的感觉,直接快步回到孙岳面前,见对方也是低着头若有所思,便壮着胆子,把心里的话全都掏了出来:“目前局势紧张,直奉两军开战,不知又有多少无辜将士在战场丢命,不知又要害得多少平头百姓家破人亡,对于现今之局面,稍微有点热血和良心的人,没有不痛恨的。我虽号称三四万大军,但实际枪支都不到三万,实在很想把这些祸国殃民的独夫一网扫尽,只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你真有这种想法?”孙岳换了一种目光,也换了一种口气,认真地问冯玉祥。
“那当然了,当年是我没想好,就帮助把曹锟那厮推上大总统宝座,现在这人就只会听吴佩孚的,培养党羽,到处安插亲信,这民国那还有一点民国的派头。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见冯玉祥说得咬牙切齿,绝对不像是在说笑,孙岳看了看眼前这个人的两眼,便紧握一下拳头,把憋住的话都倾吐了出来:“你要是真决定这么干,我一定竭力帮助。我看胡笠僧(胡景翼字笠僧)也能助我们一臂之力。他在河南也是郁郁不得志,对曹吴二人的做法也是深恶痛绝,况且他也是老同盟会员,和我交情不错,就等直奉两军交战,我们正好下手,倒他妈一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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