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天宗吓得两腿发软,肝胆俱裂,带着哭腔,惊慌道,“爹,怎么办?怎么办?咱们要被斩头了!”
“嗳,宗儿啊,到了这一步,看开点罢!”庄天伟扭头看了一眼庄天宗,无奈的摇头。庄天宗这一死,他庄家可是绝后了呀,老天,你为何对我庄家如此!我庄天伟愧对祖宗啊。 庄青唯看着这一幕,眼神淡漠,嘴角微微勾起。这三日,庄耿氏使尽了所有的法子,那些平日里与庄天伟交好的朝臣,皆是闭门不见。庄佳氏也花出去不少的金银,上下打点,可惜收效甚微,银子是使了,人却照旧救不出来,只能得到宫中传出的一些零碎的消息。
眼看着快要斩首了,庄青唯转身对司书道,“把食盒给我!”
大庆朝的规矩,为了显示皇帝宽仁,犯人临行刑之前,家中亲眷可上前话别,并奉上一些酒菜,算是让犯人吃饱喝足了,好上路。
庄青唯提了那红漆木食盒,优雅的缓步进入刑场,一步步走上了行刑的高台,眉头微颦,眼含忧愁,一副孝女的模样。
那行刑的高台,许是因为在此地斩杀过许多的犯人,因而台面上竟是暗红的斑驳血渍,甚至从那高台上,吹过来的秋风,都带了一丝可怖的腥味。
但庄青唯的步伐并不因此稍缓,她走到庄天伟的面前,缓缓蹲下身,打开食盒,拿出了一瓶酒,嘴角微微一撇,“爹,青唯特意来送您一程。”
“你这贱人,来做什么!”庄天宗扭头咆哮。那刽子手冷冷的用大刀,在他脖颈后一压,顿时一阵凉飕飕的沉重感,在他脖颈上漫过。一道粗冷的声音,“刑台重地,不得喧哗!”
“骂吧,等一会子,看你还骂的出?”庄青唯怜悯的望了他一眼,那眼神极尽嘲讽。
想到一会身首异地,庄天宗顿时泄了气,垂下头,崩溃而恐惧。
“你到底想干什么?”庄天伟抬头,眼眸狠厉,一字一顿的说道,“那晚没有杀了你,实在是你命大!”
“青唯没有想干什么,只是想认真的和爹爹话别呢。大娘死之前,我也是陪了她,饮了这样一壶酒。你我虽非真正的父女,到底亦做了你这么多年的女儿,怎么说,都该来送送呢。”庄青唯语气温柔,就像是和一个多年相交的老友送别。
“你都知道了?”庄天伟眼眸攸然一沉。
“不错,我也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我那无辜的娘,是你害死的,你把手无寸铁的她,乱棍打死,你好狠,当初我娘便是信你,才会对你合盘托出真相,她虽骗了你,却罪不至死,你大可把她逐出府去,可是……”庄青唯眼眸一冷,死死的盯着庄天伟,“你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便是当初没有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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