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钧看牡丹说的太不像话，就解释道：“有些王爷卖地是换取资本，发展经济。（）像乌泰王爷就是借了俄国20多万卢布，发展经济。想不到还不了钱，还是袁大总统给抹平了。”牡丹说：“没有本事就会卖地。达尔罕王爷卖地的钱干什么去了？”达尔罕亲王说：“那是按照民国法律卖地，王爷们自己不能私下卖地。钱大半都给政府了，张老帅拿走了。剩下的我一大家子过日子都不够，沈阳的王府是老帅送的。”保安司令部财政顾问钟世铭说：“你们能够按照政府法令卖地，当然很好。老帅哪里拿你的钱了，那都是给政府了。”强霖看大家也争不出什么道理来。实际情况严重到什么程度，还要调查，也不好在今天弄清楚。强霖不想再讨论下去了。这时候牡丹说话了：“强令庸弟弟，你解释一下，卖地怎么就保证国家安全了？”强霖说：“目前按照旗旗领主的次序，一个一个谈判协商，是注重细节问题的解决，思路是对的。国家的领土政策，是无法取消私人的领土权利的。但是目前民国法律限制领主王爷私放土地垦荒权利，改成国家和政府来放垦。没有改变领主的所有权，但是限制了领主的放垦权利。”见大家赞同这个说法，强霖就继续说下去。 o m“国家和政府的放垦，那么就得有个说法。毕竟国家和政府也是有人来操作。理论上是所有然都有权利说话的，即使某些人意见被否决了，但还是有权利知道钱都干什么了。”阿木尔扎布说：“这个是自然的。我们那里没有领主，也早就由政府开始放地了。除了牧民的牧场越来越小，耕民越来越穷，看不出富国强民的措施来。”。这个阿木尔扎布，又名敖寿明，来自呼伦贝尔“盟”，达斡尔族。这时候达斡尔族被看成蒙古的一支，实际上也差不多，应该是先朝契丹族人的逸民。强霖继续说下去：“关键是国家和政府的想法是好的，不信任所有的王爷都会按照国家的意思，放地垦荒。那么国家和政府是否强于藩王？这个事情也不好说。大家都知道日本的情况，去学习军事和商业科技。但是很少人去研究日本的经验和教训。”留日的于珍上将说话：“日本的维新，就是推翻全国的72个旗王幕府，权力集中到中央。”达尔罕王爷说到：“他们是藩王，不是旗主。我们的旗主还有一个盟！通过盟，来执行政府的政策。”强霖不让大家争论。他说：“日本的维新结果，形成了现在的扩张主义，权利集中到皇帝和议会手里，不一定好。这里面还有一个宗教问题，伊藤博文的宪法规定天皇的君权神权地位。我们的宪法呢？还在争论中。这里面的问题很多，好处是没有什么君权神受了。但坏处也在这里，迟迟出不来，就是谁说了算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议会也是乱来的代名词，不好听，人们不信任了。但问题还得解决。”大家一看，强霖自己说回来了，也就忍下要质问他的意思。强霖还是慢慢地说：“我不是绕圈子，是你们太着急。这些问题是上百年千年的问题，都在书里写着呢。你们不去看，总想一个晚上就解决。都想按照自己的方式不妥协，这肯定是不对的。比议会的议员们也强不到哪里去。”牡丹其其格舒缓了一下呼吸，静下心来听。还是强霖的声音：“你们从北京来，知道在讨论议会呢，没有个一年半载弄不出来，因为弄出要大家认同的东西是很麻烦的。但那里不解决，你这里怎么能透明公开呢？所以指望议会是指望不上的。你们能够指望的只是自己。担不是为了自己眼下的利益。否则就成了崇祯大明朝，最后好处都被大清捞取了，你们看看溥仪正在清点的财宝，都是大明朝贵族的。大明的农民是没有那些东西的。”“至于国家安全，你们谁都明白。必须有民众齐心合力，否则弄一批抱怨政府的耕弄、牧民、穷台吉贵族。不引大清朝入关，就算好人民了。别忘了日本和苏俄，拿走了不少土地。你以为投靠他们就不要你们的土地了么？看看苏俄的土改，看看日本的农民“开拓团”，也都是奔你们的土地来的。”看大家一致认同。强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牡丹也不再发问，这是很好的现象。强霖最后说：“我的国家安全就是都理顺了这些，才是安全的。首先大家都不能抱着实现自己的目的而来。要理顺这些方面的问题而来。以后也反对单方面宣传自己的利益，抹黑别人的努力。那样就会造成明末李自成一样的动荡，引来外鬼。”达尔罕旗主，现在被张作霖弄得莫可奈何，自己的儿子也靠不住了。只是在意一家人的生活，不在意领主与否了。达尔罕只是问道：“你的意思，我们王爷领主还是要发挥作用么？”强霖说道：“几位领主大人，是的，你们领主还是要发挥作用。否则就是动荡。不要想着独立的事情了，看看外蒙，看看日本开拓团。投靠他们，你们土地肯定是没有了的。几位不是领主的革命家，投靠外人也不行，你们将来都是人家刀下的案板。”强霖不是吓唬他们，这些闹事的革命家，后来都被杀了。投靠的也被人家杀了，因为他们忘不了蒙古人的利益。比如凌升后来投靠溥仪满洲帝国，被日本人杀了，因为他太有号召力了。再比如郭道甫，这个内蒙古人民革命党创始人，投靠外蒙，被苏联杀了，因为他太认同蒙古族，弄不好带坏了外蒙古。还比如阿木尔扎布，参加红党，被当作地方势力肃反了。公开造反的嘎达梅林夫妻被张学良吴俊升势力的李守信团长给杀了。李守信这个人比较认真，旅团长们就他认真“剿匪”。老嘎达梅林，蒙古人，有个汉名是孟青山，是孟梅林，也就是孟总兵的意思。他死在李守信的手里，当时也确实有马匪在他的队伍里面。一个革命者，难免利用难民和惯匪。李守信进行的还是剿匪的正义战争，绥靖地方怎么说也是对的。跟随这些革命者的人，也都成批的被肃反。当然这也不是一个民族的现象，大宋、大明的逸民没有少被蒙元和满清杀害。苏俄和日本人为了统治外蒙和满蒙而杀人，大清朝是满和蒙共治的，所以交出土地做顺民是必须的，王爷们是明白的，穷人或者说平民，就不太明白了。王爷们基本上都是平安躲过这一劫。后来的统治者和人民，对王爷们始终是恭敬的。因为他们不造反，也不独立了。那么他们还是很有利用价值的，至少杀不得。黄金家族还是让大家忌惮。但是蒙古人是否就是错了呢？强霖认为他们没有错。你看看杀他们的人，哪有一个好种？出路在哪里了呢。强霖知道，就此打住而不说的话，牡丹这些人会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