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奇怪的二叔 嫡女为尊
季婉容满意的看了眼绣好的百寿图,上面每针每线都凝聚了她与云裳的心血。这样一幅贺寿之礼,想必祖父也是喜欢的吧。
所谓寿宴,儿孙满堂,安享晚年,祖父所珍重的是小辈的心意,而不是礼物的贵贱。
“云裳,将百寿图收好,明天一早我们去订做百寿图的木质框架。”季婉容沉声道。
“是,小姐。”云裳将布帛收好,纳入锦袋中,用油纸细细包上几层才放心离去。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提一盏橘色花灯,漫步在秋风秋月里。
光影交织在翠色草丛上,坚韧的野花星星点点散落其间,微凝薄霜,好似漫天繁星。
前世不知度过了多少个这样的夜晚,月静如水,夜凉如冰,偌大的王府冰冷寂静,像一个可怖的漩涡,将女子最美好的时光吞噬殆尽。
冷清的殿内,只有云裳与她相依为命。
那是生命里唯一的温暖,是即将被溺死的人手里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她拼命的拽住,她告诉自己,还好……云裳还在,她永远都在,王府的日子再艰难也不怕,因为有她陪着,相依为命,不离不弃。
也许前世云裳早已看清风顾寒的真面目,才会几番奉劝让她离开别院,只可惜陷入爱情漩涡里的她看不明白,如今想来,颇有悔意。
这世她不会再被情爱羁绊,什么风顾寒都滚一边去吧,她只为自己的锦绣人生而努力奋斗!
“婉容。”并不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季婉容心头一惊,心神微定转过身去。
“二叔,您怎么在这?”二叔不在东院呆着,跑来西院做什么?
“闲来无事出来逛逛,没想到竟走到了西院,更深露重以后出门记得多添件衣裳,小心着凉。”橘色的灯光映着季弘文脸上,透出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季家子嗣到二叔这一辈,那股子书香味并没有散尽,连她那个黑心黑肺的爹,装模作样的时候还颇有一股言念君子,温润如玉的感觉。
斯文败类这词,大概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多谢二叔关系,二叔也早些回房吧。”婉容的笑仍是温良无害,腼腆中透着一股微甜的乖巧。
季弘文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季婉容,素颜清雅的面容酷似其母,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缱绻,唇齿微张,却无奈的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婉容先回去了,天黑了,这灯笼二叔先拿着吧。”季婉容忍不住开口,将手里的灯笼递了过去,见二叔没说话,转身准备离去。
“婉容……这些年大房受了不少委屈,二叔替你二婶说声对不起。”季弘文的声音低沉,夹杂着歉意,诚意十足。
“二叔,有些事并不是一味的忍让就能解决的。”季婉容侧过身来,长长睫毛洒下一道阴影,遮住眼眸的情绪。
有些事也不是一句抱歉就能忘记的。
“玥……大嫂的日子过得那么苦,作为弟弟有责任替大哥照顾。”好像找到了理由,二叔声音变大了许多。
抬起眸子仰望天际,目光锐利也很安定,声音冷清却不失礼数,“大房的事自有婉容与哥哥料理,就不劳二叔费心了,天色已晚,婉容就不留二叔了。”
言罢转身离去。
看着季婉容的背影,月色迷蒙,兀自有股暖醉人心的风流。
冷清,高傲,淡然……
正如天边皎洁的明月。
一股不知名情愫肆意流转,眼神里有种温柔的苦涩。
玥?季婉容不由苦笑。
二叔临到嘴边又咽下去的字应该是茗,玥茗——娘亲的小字,还有二叔眼底那抹耐人寻味的情绪,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样的故事,她很想知道。
但是娘亲不说自有她的道理,她只要坚信,娘亲断不会害她。
她不问并不代表她不会去查,只是现在不知从何查起,且先按下,所有的事她都会一点点弄明白。
如此想来,光是季家这茬,日后可有得忙了。
天际交汇的尽头,晨光浮现,初生的金色暖阳洒在清澈的河道上,水面鱼儿沐浴着晨光月初水面,新的一天开始。
洗漱完毕,换上一身月白色齐胸襦裙便出了门,院子里云裳早就准备好早膳等着她,匆匆用过早膳就拉着云裳就往奉天城赶,云裳没出过门,一路上东看西瞧的费了不少时间,等定好绣图的框架,购置齐东西,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