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无声让两个人更不知道如何打破沉默,安静的左手迅速抬起来抹了抹眼角的眼泪。
“我是来接陈宁殊回去的。”
岑颖笑了笑,“陈宁殊不会和你回去的。”
“为什么?宁殊她……一向很听话。”安静淡淡的说,可是语调已不再似平时那样上扬着。
岑颖叹了口气,“安静,没有人会一直等你的。”
“我没有让陈宁殊等你。”
“那你现在过来找她又是什么意思?”岑颖眉一挑,盯着安静的脸。
余光透进岑颖的注目让安静多少有点尴尬,在这样犀利的眼神下撒谎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于是安静选择了逃避。
“我没有让陈宁殊等我,我只是关心陈宁殊的身体状况,那天的电话是不是你接的?”岑颖坐进来后安静第一次把目光转到她脸上,质问的语气让岑颖很不舒服。
“是不是我接的又有什么关系?你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吗?陈宁殊已经不想和你再有关系,你再纠缠只会降低自己的身份,就不能给自己留点最后的尊严吗。”岑颖想了想,还是把心中所想告诉了她,也许自己说的话不好听,但话糙理不糙,安静自己肯定也清楚后果,只要自己给她把前因后果都分析清楚,安静肯定就知难而退了。
“什么叫做留点最后的尊严?我怎么就不自重不自爱了?我来德夯找陈宁殊还不是关心她的健康状况,难道这也不对吗?”
岑颖冷笑,“你自重你自爱?还真没看出来!就说你跟我上床那件事,是你和陈宁殊在一起的时候吧,那时候我可没发现你有半点觉悟,后来拉我去开房的也是你吧?把我放房里自己走了的人也是你吧?你负责任?对不起,我还真没瞧出来。你来德夯找陈宁殊没有错,关心她的身体当然不会受到指责,可是当时抛弃她的不是你吗?你跟女友和好把她甩了,现在又回头关心她,安得什么心思啊?脚踏两条船?”
安静笑笑,“说到底你还是怨我把你半路抛下了?”
岑颖打开车门,“你简直不可理喻!神经病!”
安静已经拉住了她的手,岑颖打开了车门,却不能出去,“还喜欢我?”
岑颖回头,抬手给了安静一巴掌,吼道,“我才不会喜欢你!”
岑颖的眼角滴下眼泪,抿着嘴抬起头睁大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流下,可惜毫无作用,泪水还是汹涌而下。
安静拿出纸巾,满心慌乱的给岑颖擦脸,并没有因为刚才那一巴掌而弃岑颖离去。
岑颖一边流泪一边看着安静温柔的替自己擦去眼泪,可是她不想要这样的同情,在她的世界里,同情从来不是属于自己的词语。
岑颖把安静的手掰下来,甩到一边去,长长的指甲划破了自己的脸,左脸颊出现一道淡红色的印记。
“你干什么!”安静吼道。
“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岑颖紧握双拳,低着头喊出。
“你的脸受伤了。”安静抚摸着岑颖脸上的伤痕,刚刚划破的伤口还没有出现红色的血印,可是岑颖还是嘶的叫了出来。
“看吧,说你受伤了。”
岑颖的眼泪仍旧止不住的往下掉,“安静,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专心喜欢一个人?就算不是我,也不要,给我机会好不好,好不好……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你,和你再无关系,可是,我越想忘记你,我的世界就越是围着你转。”
岑颖哽咽,肆虐的眼泪布满脸颊,完整的句子也要分好几次才能说完,安静把她揽到怀里,“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那你就不能消失吗,消失在我的生活里。”岑颖紧紧抱着安静,哭得断断续续几乎喘不上来气。
安静苦笑,“我没有想到你和陈宁殊认识。也没有想到你……你这么喜欢我。”
“答应我好吗?”岑颖离开安静的怀抱,看着安静的眼睛说。
安静很想答应岑颖这个要求,自己和岑颖不过是露水情缘,和岑颖断绝来往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一想到陈宁殊,安静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
“对不起。”
寂静的车厢里传来安静这微弱的三个字,岑颖愣住,过了两秒,自嘲的笑了笑。
“也是,我早该想到,我岑颖并没有多么重要,从开始到最后,你喜欢的始终只有陈宁殊一个人。”
落寞的语调让安静也为之一颤,可是安静不能安慰岑颖,她无话可说。
给岑颖带来伤害的是自己,那么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什么也做不了。
不能够完全消失在这个圈子里,不能够放弃陈宁殊。
安静想要抱住岑颖,然而岑颖狠狠的推开了她。
“这算什么?离别的拥抱?你走吧,得不到的人还是不要见到的好。当我岑颖从没认识过你安静。”岑颖打开车门,下了车,看着车里还在发愣的安静,“还不走?”
安静走后,岑颖趴在车旁,头深深的埋在臂弯里。
我不过是爱上一个错的人,可是这个代价会不会太大了?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当小三,我不该打扰别人的生活,你折磨我折磨的还不够吗!
右手侧面因为砸车顶变得通红,然而她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仍旧重复着这个动作。
纪雨菲又来了电话,询问陈宁殊何时返校,陈宁殊刚睡醒,迷迷糊糊的说明天回去,电话那边的纪雨菲大喊:“陈宁殊你昨天就说明天回去,今天又说明天回去,你知道不知道明日待明日,明日何其多啊!”
陈宁殊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纪雨菲的声音实在是有点大,耳朵被震得有点疼,“今天……遇到点事,明天肯定回去。”
“那你快点回来啊,再不回来我怕瞒不住了你要受处分的。”
陈宁殊挂了电话才彻底清醒过来,上午发生的事情像走马灯一样虚幻不真实,陈宁殊揉揉太阳穴,开始理思路。
安静来找自己,说打过两个电话,但是自己并不知道。千里迢迢赶来就问两个不重要的电话?不合常理了一些吧。
司雨晨和自己接吻了,绵长而温柔,自己似乎也有些感觉,那么对于司雨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是喜欢吗?
但是安静用那种奇特的姿势抱着自己时,那种心动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陈宁殊揉了揉头发,狠狠的锤了一下床,难道我是那种脚踏两条船水性杨朝三暮四的烂咖?
苦笑,最悲哀的事莫过于在失去你之后我活成了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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